我跟在班长身后走到了大堂中间,跟班长那雄赳赳气昂昂的态度相比,我反而显得有些低调,要是被别人看见,说不定要误以为我是未经人事的小处|男,而毫不羞怯的班长可能经验丰富,今天她把我拉来,是要吃我这只童子鸡的。
班长在新环境下深吸一口气,压下了不必要的羞耻和惊慌,开始寻找宫彩彩和庄妮的踪迹。
但是为了稳妥,考虑到女性在特殊情况下的发声可能会改变,我招呼班长道:
旅馆入口的玻璃门强烈地反射着午后的阳光,完全不透明,我们无法隔着玻璃看见庄妮在旅馆里的行为。
“这种地方,到底是女孩不方便来的,”我说,“不如我一个人进去,查到线索,就给你打手机——你带手机了吧?”
可能是因为过于震惊和气愤,班长没有冲上去揪住宫彩彩,而是任凭后者左顾右盼一番之后,小心翼翼地走进了旅馆门。
“请问,我们旅店的环境还让您满意吧?要个房间吗?”
我首先来到214房间外面,把耳朵紧贴在隔壁的两间客房门上,探听里面的动静。
“不用这么大惊小怪……”我刚说出半句话,就再也吐不出一个字来了。
班长怒道:“你们让未成年少女跟人开房,就不违反规定吗!”
“你……”班长怒不可遏地揪住了前台小哥的衣领,前台小哥不慌不忙地指了指天花板上的监视器,淡定地提示道:“录像区域,请注意您的行为。”
前台小哥犹豫了一下,用那种“你看上去也未必成年了”的眼神瞄了班长一会,缓缓说道:
虽然走到这一步是有特殊理由的,但是班长仍然会本能地抗拒和犹豫吧?我还抓住她的手,像是害怕她跑了似的……明明是为了崇高的同学情谊,为了能上二楼而不得不出此下策,干嘛搞得像我图谋不轨啊!我可是出于神圣的理由才开房的!
“援|交”什么的就更没可能了!宫彩彩家里完全不差钱啊!
我对庄妮的情况了解的不多,只知道她家境殷实,不会为了几个钱跟人“援|交”,但是这个能在课堂上用美工刀割腕自杀的女孩,对自己的性命都冷漠若此,对自己的肉体,恐怕也不十分看重。
突然间又有人向旅馆正门走来,班长下意识地拉住我,在对方看见我们之前,回到了电线杆子后面的藏身地。
尤其是对班长这样的未成年少女来说。
班长虽然认为自己作为一班之长,有责任在暑假保证全班同学不出意外,更要保证女同学不意外怀孕,但是面对这间暧昧的旅店,她毕竟有些退缩,听我这么说,她点了点头,想要在外面待命。
前台小哥一看势头不对,立即把手头的登记册锁进了抽屉,随便把电脑屏幕也锁定了——动作还真麻利。
大概是上楼了吧?我的目光望向斜对面的四部闪着绿灯的电梯——一共只有两层楼的旅馆,却配备了四部电梯,是为了减少住客碰面的机会,省得出现“老公老婆分别和情人开房,遭遇互殴”那样的惨剧吗?
第一间房间寂静无声,似乎没人。
前台小哥半死不活地在后面叫道:“这位女士……这位同学!不是房客不能上二楼!除非你们也住店,不然你们再闹我就叫保安了!”
班长一肚子火正没地方发泄,她朝前台疾走过来,双手拍在桌面上,以十足的审讯口吻问道:
走到二楼的一字长廊里,有了两侧的采光落地窗,光线顿时亮了许多。
“如果只住一天的话,明天十二点之前来退房。”他千篇一律地提醒道。
“怎么办?咱们是跟进去,还是直接报警?”我问。
难道是……被坏人胁迫了吗!剩下的可能只有这种了吧!被厕所偷|拍什么的,为了要回自己羞耻的照片,万不得已和对方在这种地方见面,至于后果可想而知,一定是羊入虎口,说不定反而被拍下更大尺度的照片,成为新一轮勒索的工具啊!
看班长那心急火燎的表情,她今天不弄个水落石出,估计是不会善罢甘休了,我冷静地分析了一下当前局势,把钱包从口袋里掏了出来。
班长把前台小哥往椅背上一丢,转身就要去二楼找人。
“可以,不过我需要您的身份证来登记。”前台小哥不卑不亢地向我抬起头来。
如果是普通的14岁中学生,肯定是没有身份证的,但是“忧郁哥”吴升在出国之前,给我留下了一大堆“遗赠”,其中就包括他的一张身份证,而上面的照片,和我的相似度接近90,就算是熟人也未必分得出来。
“我们开一间房!”我很霸气地说道,班长保持着一只脚已经踏上楼梯的姿势,不觉打了一个冷战,疑惑地回过头来看着我。
“这位女士,我们是不能吐露房客的个人信息的,否则就违反规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