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导演憋住笑,又问:“卖银?在哪卖银?”
我长吁了一口气,喝了一口自己面前的加多宝凉茶。
“没说什么,是男仆你幻听了吧?没用的笨蛋男仆,连耳朵都这么没用。”
“我知道,我知道啦!”艾米不耐烦地催促彭透斯快走,“你和奥巴马去外面转悠去吧!这里有男仆陪我就够了!”
我一愣,“那又是为什么?”
“金银我都喜欢,你们这只卖金,不卖银吗?”
另外就是老爸和任阿姨的孩子到底能不能生下来。
导盲犬奥巴马也亲热地朝我汪了两声。
一边说一边作势要走。
“是谁在说话?我的狗是导盲犬,没有它我就没办法走路了。”
曹导演跟我说,《血战金陵》的微电影现在卡在第二集上,希望我能尽快去参演冷库大战那一场戏。
“桀桀桀桀桀,有意思吧?”在电梯上曹导演捧住肚子大笑,“让售货员小姐满脸微笑地跟顾客说自己卖银,真是意想不到的有趣啊!”
首先迫在眉睫的,就是要在下星期三,带领初二(3)班战胜沈少宜领衔的2班,并且独揽本方的大半得分,这样我才能去班长家免费蹭饭的同时,还不用喝妇炎洁。
至于经历了九死一生的绑架,变成了“一只耳”的付士健,自从被放回来以后就萎靡不振,成天疑神疑鬼,很快就被艾淑乔调回美国,在一个没什么油水的公司档案科任职了。
不过我得知付士健被艾淑乔灭口的时候,已经是放暑假了,在苏巧返家的当天,付士健当然还活着,我也仍旧为了各种需要解决的事情烦心不已。
“千万加油,可别输了,”曹导演拍着我的肩膀对我说,“妇炎洁虽然闻起来味道不错,但实在是不好喝。”
由于新工作接触不到什么年轻女性,薪资又少,付士健颇有怨言,在一次酒醉后跟人抱怨,指责艾淑乔卸磨杀驴,也不看看当年自己为公司担下了多少风险,做了多少不符合“规定”的事。
“什么?你说什么?”
在他酒醉失言的第二天,他的尸体就漂在洛杉矶的一条排污河道上了。警方经调查之后得出的结论是吸毒过量,没有他杀嫌疑。
“说起来可真有意思,前几天维尼打电话给我,问男仆你到底是不是同性恋耶!”
曹导演装模作样地往柜台里看了一眼,又说道:
曹导演摸着下巴上的胡茬,陷入了对过去的深沉回忆当中,“我上大学的时候,经我研究,好多‘女神’身上带有的奇特香味,其实都是妇炎洁的味道,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我买了一瓶妇炎洁,想尝一尝女神们天天往私处抹的药水是什么味道……结果,别提了!”
曹导演不愧是崇拜王晶的人,王晶的作品已经被反对者攻击“笑料离不开屎尿屁”了,曹导演则更为低俗,幸亏我跟他演《血战金陵》,会全程使用吴升这个化名——否则将来曹导演成为中国a片第一大导演的话,我可丢不起那个人。
即使是曹导演这样的变态,对妇炎洁的味道也是如此深恶痛绝,我不由得心头再次紧张起来。
例行讥讽我一番以后,艾米又对我说:“你们快放暑假了吧?放暑假以后,我送你和维尼去出国旅游吧!”
“小姐,”彭透斯一脸严肃地对艾米说,“请不要吃太多不健康食品,否则又该患上口腔溃疡了。”
女售货员急了起来,忙道:“先生!我们这卖银的!”
帮她跟天牧星光解约当然是感谢我的,但是同时又想到,自己首鼠两端,在我和艾淑乔之间充当双面间谍,不知事情败露以后,会遭到我们这对黑心母子怎样的虐待,于是思来想去,还是走为上策了。
虽然大热天去冷库演戏算是难得的福利,但是我推辞说至少要等到下周末,校园篮球大会结束之后再去参演。曹导演从儿子的口中知道,我和人打赌,输了的人要喝妇炎洁,很理解我,就把我正式加入《血战金陵》剧组的日期定在了下周六。
临走时蛮奇怪地回头看了奥巴马一眼,可能是觉得作为导盲犬,奥巴马长得太二了吧?
“这都是误会!”我辩解道,“我跟维尼她解释过很多次,她就是不信!而且占便宜什么的,基本都是她大大咧咧,不注意分寸,我又不是故意的!”
“你们这卖金吗?”
“我在你们商厦也没少买东西,为什么我就没有这种特权?”
一个眼线极重、珠光宝气的阔太太,见艾米牵着狗进门,而商场保安却不加阻拦,不禁义愤填膺,她拉住正从旁边走过的楼层经理,问:
“小叶子,就算你打心里不想演金陵恶少,也不用总苦着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