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他在片子里面没有按真实年纪扮演未成年人,不然心理承受力差的美国人看见未成年人的眼神这么凶,肯定吓得晚上睡不着觉啊!”
“这位先生,我是‘冬山新闻台’的特约记者赵遥,请问你嫖娼被抓有什么感想吗?”
被提起不堪回首的往事,老爸眼神里的光彩一下子昏暗下去了,房间里的气氛变得无比压抑。
“昙花一现怎么了?”任阿姨不耐烦地摇晃着信封,但是老爸没有去接,“你以为你儿子是因为那身肌肉被选上的吗?——是因为那杀人凶手一样的眼神啊!!”
“小麟为了能在功夫片里亮相准备了很多年,你怎么说他是昙花一现呢?”
直到任阿姨忍无可忍,上前抽了老爸一个耳光,老爸才从混沌当中清醒过来。
“你们搞错了,我们只是站在屋子里说话而已……”
由于吹了半天空调,屋子里很是干燥,老爸被挑起了愁绪,便一声不响地挪到冰箱旁边,从里面拿出了两罐啤酒。自己一罐,递给任阿姨一罐。
“我操你们姥姥!”任阿姨把喝空的啤酒罐撞在一个队员脸上,那个队员本来拿着亮澄澄的手铐要给任阿姨戴上,登时啤酒罐撞瘪了,队员的鼻子也出血了,他捂着脸蹲在了地上。
“别高兴得太早了,”任阿姨泼老爸的凉水,“他的戏份到下星期就结束,未成年人上镜头,昙花一现的特别多,别把这个当成什么了不起的成就。”
大队长却丝毫也不慌张,游刃有余地笑了出来。
被糊涂的老爸记住了名字的任阿姨并没有显出如何荣幸。
“小姐,我没要这种服务,你怕是找错房间了吧?”
大队长把手一摆,“装病也没用!你这样的小姐我见得多了!穿得像个良家,其实到了床上比谁都淫|荡!给我搜搜垃圾桶,看看有什么证据能带回去!”
“讨价还价是吗?这次性|交易你付给对方多少钱?”
“我没记错的话,名字好像是叫做,叫做任红璃吧?”
任阿姨一时被问得哑口无言,脸上出现了恼羞成怒的红晕。
“算了算了,咱们也算半斤八两,当年我昏了头,也为了婚姻的事和家里的老头子搞得很不愉快,现在关系还没恢复呢!”
“报告队长!没发现tt,也没发现jy!”
事出突然,任阿姨急怒攻心,一口啤酒呛在嗓子眼里,不住咳嗽起来。
任阿姨的左手作二龙戏珠状,在自己的眼睛前面比划来比划去。
此时任阿姨终于把咳嗽平缓下来,她几乎要喷火的眼神把十几个队员都逼退了半步,首当其冲的大队长也皱起了眉。
不过对于醉心于学术问题的老爸来说,他正一心享受象牙塔之内的快乐,穿着很没品的夏威夷短裤(严重怀疑他是跟曹导演一块买的),还有脊梁上有三个破洞的旧背心,吹着空调,为了敲定一道例题的配图而忙得不亦乐乎。
“啊——因为长期没有性生活所以寂寞了吗?那也不能采取嫖娼这种非法手段啊!你有孩子吗?面对镜头,你有什么话要对家里的孩子说吗?”
“是你儿子的工资,他在我们剧组里担任了一个小角色。”任阿姨不带感情地陈述道,“我不赞成给未成年人太多可支配资金,所以要把这些钱给他的监护人——就是你,懂吗?”
扫黄大队长满脸横肉,膀大腰圆,和手下人一样都穿着上身蓝下身黑的警服,他一看屋子里是年纪相仿的一男一女,立即就像是赌马赌赢了一样干笑一声,大声道:
任阿姨当即火冒三丈,二话不说就闯了进来,老爸下意识地伸手阻挡,结果被任阿姨使了一个“粘带打”的手法,自己反而重重地被摔倒了床上。
老爸张大的嘴半天都没有合上。
老爸叹了一口气,“年轻人的事,就让年轻人自己去处理吧,咱们做家长的过于干涉是不是不好……”
她把牛皮信封往老爸面前一戳,“拿着,我是给你送这个来的。”
他们从旅店前台那里要到了钥匙,十好几个人猝不及防地涌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摄像师和一个看上去像记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