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的大爷大妈都忙不迭地给我俩让出了路,站在旁边一脸揪心地看着。
从原始社会开始,互赠食物就是人类的基本礼节,可能已经烙印在基因里了。
冲锋队员哪里肯听,继续跑得像疯了一样。
我暗暗记住了跆拳道馆的地址,以后一定要把这件事搞清楚,彻底了解我和冲锋队员之间的恩怨。
怎么冲锋队员姓徐吗?他家住在附近?那样的话,万一哪天他不长眼地去偷小芹的内衣,岂不会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撞上来的猎物怎么能让他飞了?我拔腿便追,一边追还一边在后面喊:
但是好歹我是来探病的,而且继续刺|激小芹的话,她说不定会对班长干出什么事情来。
买多点吧,尽量挑一些看上去美味的。
他愠怒地抬起头,我们两个脚步都停下了。
说起来,我还有“花心大萝卜”计划没有实施。
远处有一家肯德基快餐店,在肯德基的楼上,挂着一面醒目的霓虹灯招牌,写着“金胜跆拳道馆”几个字。
可能是因为吃了两个女生做的晚饭,所以我也想弄点吃的给她们吧?
鸭舌帽不是说,你感觉当小混混压力很大,所以金盆洗手退出江湖了吗?
这家伙,很符合人们对内衣大盗的描述啊!不会那么巧被我遇见吧?
你偷内衣也就罢了,你这背影还敢长得跟我这么像!先整个容,锯掉几节脊椎骨再出来作案啊!你直接出来偷内衣,害我一直被同学们冤枉啊!
他一直低头想事情,没有注意到我,和我擦肩而过的时候,我故意撞了他一下肩膀。
看了看比分,我知道鞋匠为什么要忧伤了。
我很生气,抬起头来,漫无目的地看着视线前方的楼群。
所以曹公公认为可以利用女生们爱吃零食的特点,实践伟大的巴普洛夫学说。
原来你就是内衣大盗吗?
才不是想实践什么“巴普洛夫把妹法”呢!
这个时间,在街上散步、遛狗的大叔大娘有不少。他们看见我,都是一副防贼的表情,只有他们的狗会往我腿上蹭。
现在我倒是受命去买零食,一想到班长和小芹吃着我买回来的零食,有点像巴普洛夫的动物实验,我就充满了优越感。
我注意到他用移动电视看的是一场球赛,是中国男足对阵某个从没听过的太平洋岛国。
少馆主?这又是哪来的浑名?难道是内衣馆的馆主吗?
冲锋队员徐少馆主可能的确住在附近,比我熟悉地形。他见甩不脱我,闪身进了窄巷,好一顿左拐右拐,终于消失不见了。
学过生物的人都知道苏联的巴普洛夫,著名的“条件反射”就是他发现的。在巴普洛夫的实验里,只要他一摇铃,狗就认为到了开饭时间,即使没准备饭也会流口水。
冲锋队员这种行为,是否勉强算得上是“改邪归正”呢?至少没原来那么邪了?
本来今天是个好机会,可以当着小芹的面假意追求一下班长,让小芹对我死心的。
“唉,可能是黑道上的大哥吧,看他一脸凶恶的样子!我说啊,一定是少馆主刚浪子回头,那些黑道不许他脱离,所以找上门来了……”
我怀着深深的同情离开了这位中国队球迷,希望男足的再一次惨败不会影响他修好班长的鞋。
但是他一看清我的脸,脸色立马变得煞白。
远处走过来一个年轻人,在大叔大娘中间非常显眼。
我正在幸灾乐祸,却发现从丁香树的树影中走出来的这个人,穿了一件军绿色的冲锋衣。
可是既然写着“金胜跆拳道馆”,馆主应该姓金吧?凡是跟韩国、朝鲜扯上关系的人,不都是应该姓金吗?
我大略听见几句他们的谈话。
就这么退出江湖啊!就这么排解压力啊!你比那些去超市里捏方便面的白领还丢脸啊!
突然鞋匠浑身一震,激动地大骂道:“我x你们姥姥!又是门柱!你们就不能不照着门柱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