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无论如何,我都无法说服自己,小芹的未来跟我全然没有关系。
“小芹的情况是属于痛经,还是比较严重的那种,一痛起来三五天都起不来床,所以我建议她休息一个礼拜,应该到下周才会来上课呢。”
“怎么?几天见不到女朋友就寂寞了?实在不行可以来找我嘛!你颖然姐可是十分关心男学生的身心健康呦!”
我还要追寻我的理想,我的自由,继续斯巴达下去呢!
陈颖然瞟了我一眼,那意思是说“你怎么连人家的母亲都调查得那么清楚?”然后才接着回答我的疑问:
“不是遗传的话,十有八九就是在第一次来例假的时候受了凉,导致留下了病根。这些小女生就是不知道爱护自己,既然发现自己有初潮的前兆,就别去吃冰激凌嘛!”
就算任阿姨不打死我,我也会自己羞死。
难道是因为我吗?她曾经站在寒冷的街道边等我一起上学,又因为迟到先后两次在操场上被罚站(两次都跟我有关),最近那一回,她明明已经说腹部很疼了,我还要逼着她出去,走街串巷地帮我买烤地瓜……
我气不过她就这么视奸篮球队的兄弟,就跑过去挡她的视线,问她小芹的情况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来个例假就这么多天不来上课。
虽然想过自己是不是该登门拜访一下,毕竟小芹搞得这么惨跟我有一定的责任,但是一想到可能会和任阿姨不期而遇,我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我是应该欢呼天道循环,报应不爽,还是应该为小芹感到遗憾呢?
就拿我去她家修电脑那次来说吧,她把空调暖风开得老大,就算为了戏弄我而穿了t恤和短裙,脚下也没忘穿一双厚厚的袜子啊!
难道要跟大多数人一样去公司上班吗?狠心的资本家老板会不会因为小芹每月都要例行请假,而区别对待她,甚至试用期一过就把她开除呢?
难道只是因为我在无意之中害得她痛经,我就必须负起责任来跟她结婚,跟她生孩子,然后出去工作挣钱养家,让她能好好休养吗?
我陷入了情绪低潮,不声不响地从陈颖然面前把身子挪开了。
不行!不能被小芹毁掉我的一生!专情的好男人是什么下场,我已经从老爸的悲伤面容里看够了!我要花心,我要劈腿,我要开后宫,我要当人渣!
等等!我在想什么啊!我干嘛要考虑小芹的幸福呢?我既不是她男朋友,也不是她的亲人,顶多是一个被她欺负了多年的青梅竹马而已啊!
陈颖然一边示意我赶快让开,一边漫不经心地告诉我:
视线根本就没有跟随篮球,而是从篮球背心和短裤的缝隙里看进去,一边看一边吞口水。
中午在操场上看篮球队练习比赛的时候,我发现校医陈颖然也饶有兴致站在人群当中。
篮球队的兄弟,我对不起你们,不能继续阻止校医对你们视奸了。
陈颖然见我忽然没了精神,不由得叹了口气,安慰我道:
我记得任阿姨给《楚留香之血海狂沙》那部电影做武指的时候,在达克拉玛干沙漠附近取景,整整四个月没有休息一天,被业界称作铁娘子、女劳模。如果像小芹这样痛得起不来床的话,想当劳模也当不上吧?
难道说“虽然小芹被我连累得痛经了,但好歹不是绝症,以后只要和人生了小孩,大概就会痊愈吧”?
陈颖然双手摊开做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一下子就想到很远以后的事了,班长的未来志愿是当刑警,小芹的志愿是什么呢?如果要女继母业,也像任阿姨一样当武术指导的话,且不说她的恐男症到时候会不会治好,在分秒必争的电影界,光是每月痛经要强制休息,就会完全葬送她的武指生涯吧?
“诶?没想到你对女朋友还挺关心的嘛!一般的调养办法就是吃些活血化瘀的食物,例假期间注意保暖而已。不过之所以有人痛经有人不痛经,主要还是决定于家族遗传。”
可、可是我从没想过要这么报复她啊!就算被小霸王拳脚相向,打得头破血流,我也有搬家之类的办法逃开,但是痛经这种事,因为源头在自己的身体里,所以根本逃都逃不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