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居然当着他的面,召集大家,是有什么用意,还是应大司马大将军的要求?
“尔等可知罪?”
正在几人疑惑之际,甚至还未来得及跪拜,圣上便是目光一凝,呵斥道。
嗯?大老远的召唤进来,是为了兴师问罪?而且,还是当着大司马大将军的面!
“我等愚钝,还望皇上明示!”根本没有预先准备,几人也是一脸懵圈。
“哼!”
圣上冷哼一声,转身走到书桌之前,并且将左手也是背负到身后,这才再度说道,“公然挑衅守城卫兵,乃是罪一,暗杀朝廷命官,乃是罪二,妖言惑众诬陷天师阁,乃是罪三,破坏护城四象大阵,乃是罪四,是也不是?”
“这…”
余步目光一凝,这还是那位口口声声自称是他师伯之人吗?这罪名扣得可不小啊!
“皇上明察,我等从未扰乱朝纲,更无伤天害理,何来这四罪?”凡事都要讲证据,在没有绝对的证据之前,几人自不会轻易承认。
“证据?这满城的狼藉,还需要证据吗?朕问你们,眼下的风风雨雨,是不是你们惹得?”圣上却是一口咬定,说出余步几人无法反驳之话,只要京兆尹几人出来作证,再随便拉两个百姓,余步几人便是百口莫辩。
似乎,这罪已经定死了,想甩也甩不掉了!
“陛下!如此定罪是不是有些草率,毕竟没有绝对的证据,更何况,这几个小家伙也是为了皇城的安危,有些过错,也是在所难免的,依微臣看,不但不应该治罪,还应该重重有赏!”余步几人还未辩解,那老者却是为他们打抱不平起来。
如此,惹得余步几人更加疑惑,这…是不是搞反了?不应该是老头落井下石,圣上帮忙辩解吗?
果然,这宫廷之事,水太深了啊…!
“爱卿!您老还是这么体恤民心,就是这等贼人歹徒,您还要为他们辩解,以后,岂不是要有人爬到朕的头上来了?”圣上转身看着老头,目光微凝,似有怒火暗蕴。
嘶!
余步心中倒吸凉气,似乎看出一些端倪了,莫不是指桑骂槐?或者说,他故意这般说,是为了先下手为强?
老者却是仍旧满脸和善,徐徐回应,“陛下宽心,微臣只要还有一口气在,自当鞠躬尽瘁肝脑涂地,绝不给任何贼人歹徒有任何可趁之机!”
圣上轻轻点头,微笑回应,“爱卿的忠心天地可鉴,朕自是宽心。”
然而,身子一转,再度面对余步几人,却是再度拉下脸来,严厉的愠怒道,“可是,总有刁民想要破坏朕的江山,朕不得不防,况且,乱起来,总是要劳民伤财,朕于心不忍!”
闻言,老者费力的站起身,微微作揖,铿锵道,“陛下真是爱民如子,乃是百姓的洪福,微臣替天下百姓,感谢陛下圣恩!”
“唉…”
圣上叹息一声,却并未回应老者的话,反倒是走过去,小心的将其搀扶着坐下,这才细声软语的说道,“您老啊!都这么大把年纪了,合该休息休息,这等小事由朕亲自处理便好,何劳您费心费力?”
老者却是一把抓住圣上的手腕,似是为了稳住身子,“陛下!微臣在武帝托孤之时,便是立誓要保护好汉室江山,这也是武帝临终之时,交给微臣的最重要的任务,微臣可是一刻不敢懈怠啊!要是稍有差池,将来微臣以何颜面,觐见武帝啊?!”
如此,字里行间足以说明,他便是那位武帝临终托孤的大司马大将军霍光是也。
霍光不松手,圣上便只能微躬着身子,问道,“那按爱卿的意思,应该怎么处理这几人?”
毛骨悚然,余步几人这才体会到霍光的些许手段,竟以此方式,让当今圣上对他躬身,这是要凌驾圣上之上的架势啊。
可是看这架势,圣上似乎习以为常,到底是足够隐忍,还是太过懦弱?
微微探头,有些看不到余步几人,就欲再度起身,圣上便是很识趣的微微侧身,这才没让霍光起身。
“既然没有水落石出,不如先关入地牢,等待事情查清楚之后,再酌情发落吧!”
还真是老奸巨猾啊!
此刻,余步几人这才深有体会,这是要将他们无限期看管啊!
真可谓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