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常乐糊了花无言一巴掌。
“哎呀别乱动!再动我把你就扔出去!”
“臭花无言!”
“臭也是你哥。”
俩人日常拌嘴。
小常乐没法反驳,因为只有花无言跟她年龄相仿,两人一起上学、一起训练,最能玩在一起,虽然没少拌嘴吵架,但俩人相处得像朋友。
小常乐很倔强,拼命学习礼仪、舞蹈、艺术等等,不愿意多跟花罹寒那些家长说,但却愿意找像朋友一样的花无言倾诉。
这次就是小常乐自己练舞,时间太久拉伤,躺在那儿不敢动弹,被去她寝室送夜宵找不见人的花无言找到了。
小常乐昏昏欲睡,迷迷糊糊地道:“我现在跳得……可好了……”
花无言听出她困了,声音放轻了:“我知道,你什么都是最棒的。”
“唔……”小常乐用脸蹭蹭他的头发,“我腿疼……”
“我背你啊,不让你用腿,这不背着呢?”
“我还练……”
“服了你了,”花无言无奈道,“那我也不能不管你啊,再背你呗!下回记得提前通知我。”
画面在脑海中呼啸而过,速度很快,却无比清晰。
常乐怔愣片刻,额头抵着他,缓缓地放松了身体。
花无言察觉到她放松的身体,看着正前方被路灯照亮的路,眼前却一阵朦胧。他抿紧了嘴唇,却抑制不住颤抖。
“对不起……”
常乐微愣。
少年的声音被风揉碎了送到耳边,带着彻骨的愧疚。
夜风卷起晚桂的余香悠然,落在心上却是苦涩的。花无言走得很稳,夜风干涸了背上的人看不见的泪痕。
“对不起……”
这是第二声。
两次道歉,两次亏欠,一生愧疚。
当夜风沉默的时候,常乐很轻地道:“回家吧。”
花无言心中苦涩,点头:“好。”
她没有说原谅,他不敢乞求原谅。
他将一生愧疚,她让愧疚变成报复的陷阱。
——“下次记得提前通知我”。
可惜,没有下次了。
我们两个人,
已经都回不去了。
……
翌日。
“啊?”常乐惊讶地看着一脸期待的魏紫和花安宁,“你们……认真的吗?”
然后她又看向旁边站着的花无言,用眼神询问:这就是你说的好消息?
魏紫紧张地搓搓手指,道:
“我知道是我们亏欠你,所以我们是正儿八经思考之后才决定,把安宁的十九岁生日宴和你的十八岁成人礼合办!帮你补上成人礼的遗憾!啊当然,如果乐乐宝贝你不愿意,妈妈也不强求的。”
“额……”常乐看着魏紫眼泪汪汪的眼睛。
嗯,不强求。
但是拒绝就会惹哭是吧……
常乐一时犹豫,她真没考虑过成人礼的事情。
她的十八岁生日在三月,那时候她还在昏迷,当然办不了。
而现在,她也没心思。
因为!她根本不是十八岁好吧!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现在多少岁,让她去装十八岁还办成人礼,总有种老黄瓜刷绿漆——装嫩的别扭感觉啊!
除此之外,如果花家大张旗鼓给她举办成人礼,在外界眼中,她在花家的地位、与花家的关系也会发生变化。
常乐最终还是道:“我想再考虑考虑。等我比赛完回来再决定可以吗?”
“会不会来不及……”魏紫还想劝,被花安宁拦下来。
“乐乐,看你自己的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