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他还可以弥补她的,却不想,她什么都知道了!
是啊,弥补什么呢?
他有什么资格?
史氏听着嬷嬷的惨叫,满脸恨意的转身瞪着他,看他一副伤心至极的模样,气不过开口,“你说我歹毒,沈文渊你又能好到哪里去?”
史氏靠住柱子指着他,“她是二夫人,那么,觊觎二夫人的沈文渊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你……”沈文渊顿了下,才有些无力的开口,
“我当年就原原本本告诉过你,那不过是权宜之计,你为何不信?为何要害死她?”
沈文渊眼底一片狼藉。
却也故作镇定的质问她。
明明他设想的结局,不该是那样惨烈又让人无法面对。
可偏偏,他一个人都没有护住。
“权宜之计,一日两日是权宜之计,那么一年两年呢,也是吗?”
史梅香一副了然的神色,“沈文渊,你承认吧,你就是个觊觎弟媳的狗东西。
你曾对我海誓山盟,你为了成全好弟弟一生一世的佳话,让我受尽了委屈。”
史梅香想起沈意欢羞辱嘲讽她养大了那么多庶子庶女,红着眼眶控诉,“沈文轩为了一个女人可以与老夫人抗争,你为什么不可以?
你为什么要一个又一个任由老夫人送女人到你的房里?
我受了那么多痛苦才稳做大夫人的位置,凭什么贾氏不用?
凭什么沈文轩活着时,她得到了一切,沈文轩死了,她还是没有伤筋动骨?
凭什么她得了沈文轩的深情,在人死了以后,她还要霸占着你这个大伯?
凭什么?沈文渊你告诉我,我凭什么不能害她。
我就是见不得她那副离不开男人的贱样儿,我就是故意刺激她,我就是让她觉得自己一辈子是个笑话,怎么样,你要休了我吗?你休呀?”
“像她那种离开男人就到处发浪的贱女人,死了活该!”
“啪——”
“你疯了吗?她什么时候霸占我了?”沈文渊听着她的污言秽语,恨不得拿针给缝上。
史梅香被沈文渊一巴掌甩到了地上,她捂着肿胀的脸颊,疯魔般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
“沈文渊,我骂她,你心疼了是吗?”
“若不是她天天巴着你,后院里的女人能容不下她吗?”
“你简直胡言乱语!”沈文渊指着她,“贾氏初到京城,她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熟悉,她把我当成谁了,你能不知道?”
沈文渊眯着眼睛看她,“史梅香,我此生做的最大的错事,就是娶了你。”
史梅香听到他如此的诛心之言,再也绷不住了,整个人颤抖着,眼泪不要钱一样往下落。
可此时的沈文渊,早就不像是少年时期那个,对她信任,心软好骗的男人了。
他眉眼间似带着无尽的嫌弃,指着地上的史氏,
“我沈文渊此生做的最愚蠢的事,就是被你这样的毒妇蒙蔽了双眼,就是信了你的鬼话。
以为你会照顾好她,就是太信任你这个妻子了,才会让文轩的骨肉,折在我这个亲哥哥的后院里。”
“你明知我对她,除了愧疚就是怜悯她们母子余生没个依靠,才会一直犹豫着,怎样才能周全她们。
可你呢,表面上以大嫂的身份去照顾她,实际上,你就是涂了砒霜的蜜糖,用你身上的毒,生生将她给毒死了!”
“呵,沈文渊,你真有自己说的那么好吗?”
“你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我史梅香嫁入沈家这么多年,跟你夫妻二十余载,你真以为,我一点都不了解你吗?”
史梅抹了把嘴角渗出来的血迹,眼睛直勾勾盯着他,
“你不过就是在沈意欢那里受了气,没地方撒气,却跑来我这里。
沈文渊,你有本事,你去外面喊啊,你去告诉所有人真相,沈意欢是你胞弟的亲女儿,而你沈文渊,是个曾经对自己的弟媳动了心思的龌龊鬼,你敢吗?”
沈文渊看着她眼底的恶意,冷笑一声,“本相动心思如何,不动心思又如何?本相除了抱着昭儿哄,连她衣衫都没碰过,本相的人品如何,还轮不到你来说。
史梅香,你若是敢将此事抖出去,你就等着,史家被抄家,你就亲眼看着你的父兄,身首异处吧!”
“你 不可能,这”
沈文渊看到她眼里的惊恐,这才冷笑,“将院子里这刁奴杖毙。”
他甩甩袖子出了房间,若不是情势所迫,他能不承认自己还有个弟弟?
史氏,满脑子都装着男盗女娼的脏东西。
他这一生,栽的最大的跟头,就是娶了史梅香这个心思狭隘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