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们柳国到现在都没立太子。皇帝对巫蛊诅咒一类的东西也是厌恶非常。”
陈嘉沐也愣了:“那慕容锦是皇帝的什么人?”
寒梅掰着手指头数:“慕容锦的父亲是太后的哥哥,皇帝继位时他才四岁呢。”
……
陈嘉沐说不出话。
她以为皇帝与皇后成婚是夺人所爱,皇后与慕容锦暗通情愫是情有可原。
但是慕容锦当时才四岁……
陈嘉沐想起她姑姑家的孩子,四岁,也才那么不丁点大,脸和身子都是肉嘟嘟的。
怪不得她和别人提起慕容锦时,大家第一反应都是说他少年英才,而不是说他辅佐有佳。
确实够少年的。
寒梅见陈嘉沐面色不太好,便知她家公主之前一定误会了什么。但屋内还有落雪,她也不好意思再讲皇后的八卦了,只说让陈嘉沐也等等皇后的反应,如果万寿宴的气氛注定剑拔弩张,她称病不出席反而是最好的选择。
陈嘉沐叹气:“可是我还没见过慕容将军,自打醒来也没见过父皇。”
“慕容将军与公主关系很好,他入宫后应该会来琉璃宫探望。”
“而且上回瑞王家的二公子来送信时嘱咐奴婢说……”寒梅似乎有点不好意思,“说大公子这次调动后要在边关待上许久,应该是慕容将军提前告了假,要在京城内多休养一阵子,大概有半年的样子。”
陈嘉沐:“你怎么没早说……”
她不会要一直节食到慕容锦回边关吧……按这几天的食量吃上半年,尸体都比别人轻。
装病能装一时,又不能装一辈子,她现在最好的接近慕容锦的机会只能是万寿宴。
病态是她最好用的武器——一个柔弱多病的公主,就算直白地问些平时不该问的东西,也不会遭受什么责罚,顶多是回避与隐瞒而已。
这个机会她等了这么久,不可能说放弃就放弃。
陈嘉沐坚定道:“寒梅,无论如何我都是要出席的。本就因为失忆一直躲着父皇,万寿节是父皇生日,我不能再躲了。”
寒梅的神色却比刚才更紧张了一些:“公主……”
“公主别怪奴婢多嘴。皇帝的父母兄弟几乎都死在宫中,前朝的前两个太子更是染上怪病暴毙。诅咒之说屡禁不止”
“御花园的逍遥池下埋着不少宫内收集焚毁的诅咒之物,是人人都会避开之处 ,皇上已经知道公主是落入逍遥池而昏迷,如今又失忆……”
“奴婢怕皇上……”
怕皇上怀疑她是恶鬼附身,是诅咒之身。
陈嘉沐心下了然。
类似的话,寒梅最近说了不少,但一直没具体说明,如今她知晓事情原委,多少也能理解皇上的顾虑。
不过话说回来,陈嘉沐倒也算是“鬼上身”。
“寒梅,我失忆已经是既定的事实了,越躲,皇上的怀疑反而会越大,不如我坦荡地去见他。”
“你放心,什么事能做,什么事做不了,我自有分寸。”
与皇上周旋是小,探听慕容锦的计划是大。她要见慕容锦——她要见这位柳国的叛臣,见自己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