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苏打开车窗,拿出烟和火机点着:“你说的那个陆卫国,以前是你们农机厂厂长的司机,后来开个招待所,替厂长洗钱,就是个白手套。”
“那几年招待所干的红火,陆卫国出手大方,结识了不少道上兄弟,跟着牛逼了几天。”
“为啥叫二饼呢,这家伙打麻将的时候,有个小弟总给他放炮,一晚上胡了十几把二饼,所以有人给他起了个绰号叫二饼。”
“后来厂长调走了,招待所也就不行了,他也歇菜了,就是仗着以前认识的几个道上朋友,在你们农机厂家属院唬人,到了外面屁都不是。”
老苏说着扭过头:“虎哥,这么滴吧,我给老六打个电话,让他把这事摆平。”
虎爷点点头:“行!让六子给二饼说一声,管好自己儿子,再干这种没屁眼的事,就滚出青州市。”
“好!”
苏向南从包里拿出大哥大,一个电话拨过去,不到一分钟就解决了问题。
“钱装起来。”
虎爷把座椅那几万块钱给陈元生推了过来:“这点事还值当的花钱?”
“呵呵,对,你这是打虎爷的脸呢。”
苏向南在前面笑道。
陈元生尴尬的点点头:“不敢不敢,谢谢虎爷,谢谢南叔。”
“你去哪儿?”
“先去程刚家,在前面下就行,不远了,我自己走回去。”
虎爷摆摆手:“你带着这么多钱安全吗?老李,开车到刚子家门口。”
…………
陈元生的家被砸了个稀巴烂,却根本没人报警。
你想啊!陈元生一个刚出狱的劳改犯,连个工作都安排不上,穷的吃不上饭到处借钱。
而陆峰则是家属院里的混混头,他爹又不是一般人。
谁会为了陈元生而去得罪陆峰,疯了?
社会就是这么现实,穷就是原罪,活该你被欺负。
在这个相对封闭的小区里,那帮闲着没事的老头老太太,生活的主要内容就是添油加醋的传播各种小道消息。
今天又是周六,经过两天时间的发酵,陈家被砸的消息,最终汇总出了“完整版”。
傍晚时分,小区的大樟树下围了十几个人,坐在水泥台子上,屁股下垫着毛垫的郭大爷,指手画脚,义愤填膺。
“这事能怪人家小峰吗?换了我,我也会把他家砸了。”
“你请客让人家帮你找工作,你自己逃单跑了不说,还拿了一两千块钱的烟酒,让人家小峰结账。”
“这什么玩意!这是好人干的事吗?”
旁边的秃顶老头也很愤慨,唾沫星子乱飞:“请不起客你别请,你这不是诚心坑人吗?”
“他就不是去请客,他这是骗钱去了。”
“你们不知道吧,陈家那小子出狱后就到处借钱,到底借了多少咱不知道,但肯定大部分人都不借给他,因为他妈住院那会就借了2000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