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色还算平静。
因为，这已在预料之中。
苏羽和他结识，只是婴儿期间。
婴儿时期的记忆，抵达少年时代，能够记得多少？
或许只有星点吧。
“他是将你捡回来，养你长大的爹！”于向晚错愕道。
怎么会这样？
少年眉宇微皱，眼神里透着丝丝反感：“本王一生纵横神域，何来的爹？你们欺负我刚刚沉睡醒来，诓骗本王，对吗？”
原来，他不仅是记忆被冲淡，体内沉睡的某种意识也觉醒。
于向晚则为苏羽抱不平，哼道：“欺骗？你以为，你是怎么从九幽结晶中出来的，又是怎么从婴儿状态变成现在模样的？”
他心有不值。
为了让婴儿安全完成进化，苏羽不惜暴露自己九龙古神传人的身份。
所冒风险之大无法想象。
结果最后换来的结果，却是一句“你是谁”？
此前苏羽明明有各种机会将婴儿丢掉，甚至当做东西卖掉。
可他最终还是选择善待。
只是，如今的一幕，实在太令人寒心。
辛辛苦苦换来的，只是婴儿陌生的反问。
苏羽摆摆手，道：“罢了，我与他缘分始于九幽结晶，终于九龙古神域，或许是冥冥中的安排吧。”
说实话，苏羽心中还是微微松口气。
婴儿身上有太多神秘之处，苏羽不敢保证，自己是否一定能让婴儿正常成长起来。
如今，婴儿进化完成，又忘掉和他之间的过去。
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走吧。”苏羽淡淡道。
于向晚怒其不争的瞪了眼婴儿：“白眼狼！”
“慢着！”少年站起身。
身上自动凝聚出一层九幽结晶，化作一身威武不凡的紫色铠甲。
头顶还凝聚出紫色水晶王冠。
整个人气质陡变。
宛若一个睥睨天下的王者，俯瞰天地般。
少年闭上眼睛，极力搜索身体中残留的记忆。
一些婴儿时期的残留片段，乍现于脑海中。
一张张苏羽的脸孔，不时出现。
半晌，他略带复杂的睁开眼睛，漠然道：“本王生于天，诞于地，并无亲生父母。”
听得如此言论，于向晚摇摇头，不愿再多解释。
只是惋惜苏羽一番牺牲而已。
“但，你好像的确与婴儿状态的我，有过一丝牵连。”少年缓缓补充道。
他指尖闪烁，一滴紫色的水晶，出现在其掌心里。
水晶中，封印着两道奇怪的液滴。
“此物送给你们，我们之间的关系，一笔勾销。”少年屈指一弹，将水晶弹射过去：“液滴吞服后，可助你们突破一个层次！”
苏羽面无表情接过，有也不回的离开。
少年凝望着苏羽离开的背影，冷漠道：“我的名字，叫做初！”
但苏羽并没有一丝回应，一去无影。
半晌后，少年依旧立在原地，遥望着苏羽的背影。
其眼眸里，划过一抹悲哀。
“爹，养育之恩，初，怎会忘记？”少年跪地，向着苏羽离去的方向深深一拜：“只是，我若与你在一起，必定牵连你，所以只能假装忘记一切。”
“孩儿不孝，只能来世再报答你！”
良久，他站起身。
掌心一握，一道凤凰图案出现在其掌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