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只剩两种选择,把所有高手集中起来,硬压一波,也许可以反败为胜,得到一线生机,或者把人撤下来,并且尽可能把冲车和火炮都撤下来,等待第二波进攻。”
“首领,现在是最后的机会,我们把所有的高境界战士派上去,赌一把,如果不能破掉盾墙,我们必输!”
“不,首领,我觉得我们应该先把人撤下来,再看一看有没有其他漏洞和方法,可以再攻上去!”
“你这个懦夫,无能之辈,胆心鬼,现在不攻,乃蛮族都会葬送在你的手里!”
“你这个刽子手,这一波进攻已经没有希望了,你还在让人送死,等到下一轮进攻的时候,我们还有多少兵力和士气可以损耗?”
“我主张猛攻”
“我主张撤退”
在卜克汗身边的武将们分成了两派,开始大吵大闹起来,甚至有人已经拔出了刀子,准备带着自己的队伍身先士卒。
卜克汗没有发表意见,反而转过头来看着杜西川,杜西川却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让他根本猜不出在想什么。
卜克汗的脑中突然闪过以前中原一部兵书上写的一段话:“凡守城者以亟伤敌为上,其延日持久以待救之至,不明于守者也,不能此,乃能守城!”
所以,凉州城完全有能力不让乃蛮人登上城墙,可是那样的对冲的结果可能是杀敌一千,伤己八百,可是把乃蛮人骗上城墙去以后,乃蛮人再也得不到后方的支援,只能在城墙上同时受到盾墙、箭矢和落石三种力量的同时杀伤。
这是一个针对冲车和火炮战术的陷阱!
是一种最效的杀伤对方有生力量的手段。
就算是他把更多的兵力投上去,依然无法改变什么,凉州人两边的盾墙只有数百人,却稳稳压住了所有的登城士兵,现在先手已失,军心已失,派再多的人上去,也不过是延缓一下失败的时间,多选择几条人命而已。
卜克汗大为庆幸,幸亏他刚才冷静了一下,没有把自己的所有主力全部压上去,否则的话,他可能再也没有队伍可以带去西封山。
“还有凉州人在旁边看着呢,你们这样吵吵嚷嚷的,气势上就已经输了,简直是岂有此理,先观察一下敌情,再考虑下一步行动计划!”卜克汗的声音不高,却充满了威严,瞬间让指挥台上安静了下来。
“阿尔卓克!”卜克汗下令道。
阿尔卓克不再跟杜西川纠缠,连忙回来卜克汗身边,回道:“末将在!”
“率领两个百人队,准备接应退下来的士兵!”卜克汗的命令简单扼要!
“为什么我们不冲一冲,我们把所有的盾牌的铠甲集中起来,完全可以冲一波的,我们不一定会输的。”阿尔卓克激动起来,几乎要吼出来,他指着杜西川道:“大人,你不要被那个凉州人给影响了,他在这儿阴阳怪气,根本就没有安什么好心!”
其他的乃蛮将领顿时都鼓噪起来:“对,杀了这个凉州小子,给我们的族人报仇!”
“我不管什么两国交战,不斩来使的规矩,让我现在就去杀了他,然后我去死在城墙上,为我们的族人流干最后一滴血!”
“阿尔卓克!”卜克汗完全不听这些将领的吵闹,只沉声问道:“你能执行这个命令吗?”
阿尔卓克一愣,咬了咬牙,回道:“末将领命!”
他不敢再说什么,狠狠地瞪了杜西川一眼,组织队伍向前方而去。
在城墙上,似乎看到了某些希望的乃蛮士兵们疯狂了,他们再一次给火炮安装火药和炮弹,插上导火索,想要发出第三枚炮弹。
可是意外发生了,就在引信刚刚被点燃的时候,凉州守军发石车的一枚石弹从天而降,不偏不倚地砸中了火炮炮口,火炮的炮口顿时掉到了地上。
只听“轰”地一声,炮弹砸在地上,巨大的后座力让火炮刚刚弹起,又掉落到地上。
“没事,没事,再来!”有乃蛮士兵高声喊着。
可等到他们再把炮抬起来的时候,最绝望的情景出现了,一条巨大的裂纹出现在炮口上,这意味着这门火炮彻底废了。
“啊啊啊!”乃蛮士兵快要疯了,失去了火炮,也就意味着他们失去了最后的希望。
负责指挥的中境乃蛮士兵气愤难当,竟然硬生生地举起火炮,向着盾墙冲撞而去。
凉州士兵的长枪立刻刺了上来,可是火炮坚硬无比,长枪刺了上去就被弹开,没有丝毫作用。
眼看火炮就要撞到盾墙之上,他的眼前突然似有什么闪过,快到让他根本来不及反应,然后他就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似乎失去了控制,整个世界都变得有些奇怪起来。
接着,乃蛮士兵的头顶突然出现了一条细细的白线,那白线越来越大,最终变成了一道深深的裂缝。他还没来得及思考这是什么东西,就感觉自己的身体开始向下滑落,他低头看去,发现自己的左半身已经和右半身分开,鲜血从断裂处喷涌而出,溅了一地。
乃蛮士兵惊恐地看着自己的身体,试图用手去抓住自己的另一半,但一切都已经太晚了,他的意识渐渐模糊,最后倒在了地上,生命也随之消逝。
徐悲程出现在他的身后,随手把巨剑收入后背,随即抓起火炮,扔进了凉州城内,跟着一跃,已经消失在凉州城内。
“我们的盾墙呢?为什么我们不组盾墙?”乃蛮人中有人大声喊叫。
可是已经没有用了,整段凉州城墙上,挤满了士兵和马匹、活的,死的,受伤的,失去了指挥,失去了协调,没有人知道自己接来要做什么,该怎么去做,只能眼睁睁着看着盾墙不断挤近,无情的收割自己的生命!
“我投降,我投降!”终于有士兵再也绷不住了,放下手上的武器,跪在地上,试图向凉州士兵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