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两人一起来到用饭的饭厅。
律澜渟和律夫人以及谢兰若早就到了。
卓缙进门的时候,惴惴不安,小心地低头,抱着那把青霜剑,跟在律宗瑢的身后。
律澜渟眯起眼睛,看着卓缙,最后,他把恼火的目光落在卓缙怀中的青霜剑上。
律宗瑢坐下用饭,命卓缙站在他的身后。
律宗瑢刚一坐下,律澜渟便不怀好意地冷哼一声,说道:“我说你这几日怎么也不去练剑台练剑,也不来吃饭,原是又有了新人。”
律宗瑢捡起筷子,也不回话,只从面前的饭菜里找自己喜欢的吃。
“哼,不说话是怎回事?我还以为这一二年过去,你的品味也该变好了,怎么还是喜欢这种缺胳膊少腿的?”
律澜渟看他越是沉默,越是火大:“我跟你说话你听见了吗?”
律澜渟话音刚落,律宗瑢忽然重重地把筷子拍在桌子上,冷声说道:“我吃好了,告辞。”
“你!律宗瑢!你就没有丝毫羞耻心了吗?”
“羞耻心?什么叫羞耻心?你们把好好的人偷卖去蜃楼有羞耻心吗?逼良为娼有羞耻心吗?”
“我跟你们说过多少次!不要提那四个字!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你们就那么喜欢装聋作哑侮辱别人吗!”
律宗瑢这一年来,几乎无时无刻不在忍耐,这一刻,他仿佛是再也不想继续忍气吞声了。
律澜渟显然没想到律宗瑢今天有这么大的反应。
他毕竟是一家之主,律宗瑢突如其来的抵触让他很不适应。
“你这么大声干什么!从李元锦到他,不都是缺胳膊少腿吗!我看你才是装聋作哑!我们这么做难道不是为了你好吗?”
“为我好?哼,是了,是为我好。”
“那说起来还要多谢你们,尤其是你——谢小姐。”
“……”
“真难为你费尽心机,先是赶走了小锦,随后又想方设法,把他给我弄过来。这家里能添上这么多矛盾,你真是功不可没!”
“……”
“小姐的热情如此真挚,到叫律某,不得不笑纳了。”
律宗瑢说完,站起身,伸手扯住卓缙,将他扯到身边,紧贴着自己。
谢兰若脸色难看,刚要说些什么。
律宗瑢忽然冷冷地刺了她一眼:“谢兰若,我不想听你说任何一个字!还有!我根本,就没碰过你!你要是觉得我说话难听!大可抱着你的孩子滚!不必在我面前拿腔拿调!”
律宗瑢的话像是一把钢刀,直直地刺穿了在场所有人的耳朵。
谢兰若脸色微变,随即立刻看向律澜渟和律夫人。
律澜渟和律夫人果然齐齐变色,律夫人甚至忍不住站起身,忍不住反问道:“你说什么?这是什么话?怎么会有这样的事?”
律宗瑢脸色变着,却不回话,伸手招呼卓缙:“我们走。”
“夫君!你!就算你再不喜欢我,也不必拿我的贞洁说事!自嫁入律氏以来,我一直谨小慎微,恪守妇道,出入都有人跟随,怎么就成了你口中不三不四的人?”
谢兰若的表情显得十分惊诧,也很冤枉,眼中甚至闪烁着点点泪珠,像是不把这事解释清楚她就不活了一样。
“父亲,母亲,这都是夫君胡说八道,你们可要为我作证!我平日不是侍奉公婆,就是照顾孩儿,身边更是有律氏的下人跟随,我跟谁私通?这轩辕岛上谁又敢跟我做这种丧心病狂的事?”
“父亲!母亲!你们可要为我做主!”
“荒谬!这真是荒谬!律宗瑢!我看你是彻底丧心病狂了!我看你就是要这个家一刻也不得安生!为了诋毁你的妻子!什么话都说的出来!”
律澜渟被律宗瑢气得脸色涨红!双手握拳,用力捶打桌面。
“律宗瑢,你要是真不想在这个家待了,那就趁早滚吧!没有你,这个家只会更好!”
律澜渟说话间抓起手旁的一样东西,用力砸向律宗瑢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