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李元锦犹如一张白纸,三人心中各怀鬼胎,但却同时看向彼此。
三人将李元锦安抚了一番,喂他喝了一些安神药,让他重新睡下。
三人一同走出房间,李修樗略作沉默,随后对度千馨说道:“千馨,你先留在房中陪伴小锦,我有些话要跟珍郎单独说。”
度千馨闻言,有些犹豫,但她只能点点头,转身进入了房间。
阿若谭见她一走,立刻压低声音说道:“义父,依我看……小锦若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反倒是件好事。”
他这话一出口,李修樗立刻扬手打断了他的话:“忘记过去,自然是件好事,不过,我更在意的是,李元锦究竟为何会忘记一切。”
李修樗精通蛊毒药理,对自己的技艺十分自负,自然不能接受这种结果。
阿若谭想了想,谨慎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义父,会不会是母亲……”
“……”
“母亲她以前十分抗拒我们,在神智清醒的情况下,她更是不肯顺从,为何吃了千霄神花之后,反而与我们和睦相处?”
“……”
“义父,你用那千霄神花是为了治好母亲的疯病,但母亲的疯病若是好了,她应该会恨我们才是……会不会……会不会她现在的样子都是假装的呢?”
“……”
面对这些问题,李修樗选择了沉默。
阿若谭似乎预料到了他的沉默,他有些担忧地叹了口气,想要劝说什么。
可是李修樗却忽然道:“关于这些事情,我也不是没有考虑过。”
“关于你们母亲的事,我会自己处理的,你不用管了。”
“那个盛寒镶既然可以在别人的帮助下逃脱,这说明正道的人或许就在附近,你尽快做好准备,随时准备迎敌。”
“是。”
阿若谭立刻俯首,答应了对方。
阿若谭走后不久,李修樗便缓缓转身,走进了房中。
度千馨虽在屋内,但却紧张地听着门外的声音,父子两个的商议和怀疑自然被她听在耳中,但是,当李修樗准备进来的时候,她又不得不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假装镇定来掩盖内心的慌张。
李修樗开门进屋,度千馨听到声音,回眸看向对方。
李修樗来到她的面前,未等她开口,却率先说道:“你给他吃了什么?”
度千馨一愣,似乎想要狡辩,但李修樗早已捕捉到她的犹豫,怒从心起,愤恨地给了她一个耳光。
度千馨身形不稳,口中鲜血飞溅,落在李元锦的床褥之上。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假装,但你也不能太过分!”
度千馨伏在床旁,沉默不语。
李修樗见她不肯说话,更是生气,随即上前拉住度千馨的手臂,强迫她抬起头来。
度千馨脸色苍白,雪白的面孔上血迹斑斑,目光冷冽,与之前那种温顺的样子截然不同。
“哼,你这般看着我做什么?”
“呸!”
度千馨冷冷啐了一口血痰,啐在李修樗的脸上。
“我只恨杀不得你。李修樗!”
“你!”
李修樗听到这个回答,越发握紧了度千馨的肩膀,度千馨吃痛,轻轻低吟。
李修樗捏住她的下颚,质问道:“我对你还不够好吗?若是没有我,你和李元锦早就死了。”
“我到宁愿我们死了,也不要落得被你挟制十几年的下场。我和小锦的一辈子,全都被你毁了!”
李修樗心中已然明白对方是恨极了自己,他索性不再掩饰,而是单刀直入:“你给李元锦吃了什么?”
“……”
“说话!”
度千馨仍旧不肯吭声,这让李修樗恼羞成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