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权?皇上竟这般不给本宫体面吗……”
皇后面色铁青,满心的惊骇绝望,直到今日她才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皇上怕是当真对富察氏动了心了,不然,怎会这般为她打算筹谋,乃至于为她隔绝了一切不利之处,将权势与地位双手奉上。
只要一意识到这个事实,她就一阵的心惊恐惧,又夹杂着一股难言的痛恨与嫉妒,可她却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阻止不了。
惊怒交加之下,头风发作的更是厉害了些,她竟两眼一翻,直直的晕倒了过去。
“娘娘!”
景仁宫内霎时间又是一片兵荒马乱。
……
紫禁城内所有的凄风苦雨都与永寿宫无关,因着这里像是四季如春。
自打从温实初的口中得知佩筠腹中所怀乃是双生胎之后,胤禛惊喜之余,就只觉得浑身上下都在绷紧那一根弦,看着那高耸的肚子,时时刻刻都放心不下,生怕她会有一丁点不顺心之处。
也因此,知晓双生胎许是会不足月而生,他更是下旨取消了今年的圆明园避暑,只一心在宫中守着养胎的心爱女子。
哪怕是年羹尧得胜归来,他也未曾更改过独宠于佩筠的心意,更不曾因此屡屡宽抚于华妃一二。
可最让他感到茫然无知的却是,历来性子不算好的华妃竟与他心爱的女子关系愈发密切,对于孕期的佩筠照顾更是妥帖至极,甚至隐隐有了取他而代之的趋势。
虽有些恍惚震惊,可他到底还是乐见其成的,起码华妃对佩筠是亲近且抱有善意的,在他朝政繁忙顾不上的时候,也能护上一护。
一切对筠儿有利的,他都不会拒绝。
太后失去了母爱光环,皇后抱病了,华妃不争宠了,甄嬛与沈眉庄禁足了,安陵容不出门了,其余嫔妃们更是老实了,后宫中罕见的迎来了一阵奇异的祥和期,如同一潭死水般,掀不起任何波澜。
直到一个月以后,永寿宫传来喜讯,瑄贵妃富察氏诞下一对龙凤胎,皇上大喜过望,当即下旨册封其为皇贵妃。
此则旨意一出,当真是石破天惊,皇后更是一口气没提上来,又晕了过去。
等到她再醒过来,便是强撑着被头风折磨的愈发虚弱的身子,死死的攥着剪秋的手,几乎是声声泣血道。
“剪秋!本宫再不能忍了!富察氏留不得,那一对孽种也留不得!”
剪秋都被她这副癫狂的模样吓到了,紧接着便是心下一狠,连连点头应下。
“娘娘放心便是。”
起了恶念不假,可如今的永寿宫又岂是闲杂人等可以渗透插手的,自佩筠有孕以后,早就被皇帝的人层层围围的保护着,怕是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更遑论悄然暗害?
皇后趴在床上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好似在苟延残喘,想起这段时间的频频下手却始终不能得逞,还让那对孽障平安生了下来,她就恨的牙痒痒。
皇上本就宠爱富察氏,而今又有了这么一对堪称为祥瑞的龙凤胎,更是迫不及待的就册封她为皇贵妃……这般毫不避讳的爱重,将来还如何有她这个皇后的容身之处?
她挣扎着坐起身来,眼中满是浓烈的恨意,浑身都在发抖,良久,才强自平复过来,冷嗤一声,喃喃道。
“富察氏如今刚生产,正是虚弱时,若是知晓皇上真正的心爱之人是谁,怕是撑不住吧……”
剪秋眸光一定,恭声应道,“娘娘英明,永寿宫怕是要平静不下来了。”
皇后突然间笑了出来,面色却带着些许狰狞的扭曲,犹为可怖。
姐姐啊姐姐,你若是当真在天有灵,就再帮我这一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