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知道自己不冷静。
她一遇到这种事情,就会特别着急,特别慌张,一点都不冷静……只想快快快!越快越好!!
爹爹想告诉她的,不止是她受苦受累他们会难过,还有,他们是一家人,他们应该同甘共苦。
她没法找别人帮忙,就拼命的逼迫自己,可是不能帮忙,本来就是他们焦急难过又无奈的事情。
团子喃喃的道:“可是,心宝应该怎么办呢?”
她转头看着明霈帝:“耶耶,心宝应该怎么办呢?怎样才能两全其美?”
明霈帝蹲下,正色道:“尽人事,听天命。心宝,爹娘和哥哥,愿意接受心宝‘恰好’救他们、‘认真’救他们;但心宝‘辛苦’的救人,他们就会心疼难过;若是心宝‘拼命’的去救人,那即便把人救下了,他们也不会高兴。”
“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人力有时而穷,小绝聪明颖悟,天份之高称的上世所罕见,但若我此时把他放到朝堂之上,至少半数官员可以骗到他……这就是阅历所限。”
“心宝,你今年四岁半,你再拼命,也比不十岁的孩子,更比不过十几二十岁的成人,这就是身体所限。所以,不要觉得坚强是好事,你不顾身体拼命,你自己看看,是不是欲速不达了?”
他长叹了声:“心宝,努力就好,不用拼命,上天既然把心宝送到朕身边……便是天佑我大晏,天佑我晏家人,心宝实在不必太过着急。”
明霈帝不能多待,陪了孙女一会儿就走了。
晏青山带着儿女们,是真的一直画了一个多时辰,然后才撤了桌子,各自喝了姜汤。
郝花时缩在一边,尽量减少存在感,一直到皇上走了,才凑过来帮团子冷敷。
最终的成品,元沈绝的还算不错,其它人的,就不能看了。
然后晏青山才把团子叫到身前,道:“心宝想明白了吗?”
心宝猛点头:“明白了。”
晏青山点了点头,语重心长道:“心宝,爹爹希望你能明白,上天予你这样的本事,这是我们家的福运和生机,但这并不意味着,你要承担全家人的生死,要背负起这个责任。”
“心宝,你要明白,对方躲在暗处,筹谋数年,又有这闻所未闻的邪术……他非常的厉害,而我们不过是普通人。所以,我们被他害了,才正常、才合理,而自救成功,才是逆天,才是万幸。所以,‘救一次’都是极其幸运的事情,‘救每一次’,我真不敢奢望。”
心宝想说话,爹爹摆手止住:“爹爹明白心宝想让全家人都好。但是心宝,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我们这一辈子,都甩脱不了这个敌人呢?那心宝这一辈子,就这么提心吊胆,焚膏继晷的过?那心宝这一辈子有什么意思?那爹娘和哥哥又如何自处?”
爹爹温暖的大手,轻轻压在她的发上,声音沉沉:“心宝活的开心不开心,对爹爹来说,也是很重要的一件事情。爹爹对心宝,对哥哥们,全都是这样希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