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蹲着被抱起来的,这会儿腿还蜷着,晏时繁也不给她放下去,只低眼看着她。
团子用委屈巴拉的小眼神儿瞅着他:“心宝不开心。”
晏时繁挑眉道:“我也不开心。”
团子道:“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你又没有被哥哥欺负!”
晏时繁道:“但我被我妹妹欺骗了,她跟我说一会会,但是一会会之后又一会会。”
团子:“……”
团子无言以对。
李慕义安慰她:“小殿下,明日再来就是,忙了一上午也累了。”
团子遗憾的道:“可是明天的花园,就不是今天的花园了,明天的每一株草木,都不是今天的草木了。”
李慕义不由得点头:“殿下这话颇有几分禅意。”
“什么禅意?”团子懵懵的看了他一眼:“不是禅意啊,所有的生物都有新陈代谢的,不止草木,人也有啊,譬如说肝的更新周期是六个月,心脏的更新周期是二十年,肺的更新周期是约二十天……也就是说,我们的身体就像一个小国家,每时每刻都在循环,旧的消失,新的生出,每七年完成一次大循环……”
李慕义被她说的两眼蚊香,闻所未闻:“这,这样吗?”
晏时繁默默的给她舒开小腿腿,看她两手全是泥,就把她倒过来,面朝外挟着。
团子四爪朝外,挂在大哥哥的胳膊上,还在一本正经的叨叨。
一家人在李府用了午饭,然后晏青山再三的表示不用那么客气,又约好了明天二哥哥和元沈绝带心宝过来,不用招待,大家这才回了宫。
事后李庭芳还问了问儿子,李慕义只道:“反正我相信小公主殿下绝对是神医了,晏二郎也真的是天才。”
这话没什么不能说的,所以有来打听的,他们也是这么答的。
大家有信的,也有不信的,只是暗暗的同情李夫人,毕竟小公主跟她说了治法,她就得这么治,若是不这么治,将来就算好了,只怕上头也会不高兴的。
但李夫人自已倒不觉得怎样,毕竟她又没断药,只慢慢的停了药酒,起初两天还有些不舒服,她心里还犯过猜疑,但隔了两天,头晕失眠都觉得轻了,然后就越来越轻,好好坏坏的纠缠她好几年的病,居然就这么慢慢的好了。
这是后话。
心宝一回宫就去了乾清宫,睡午觉醒了就看看医书,晚上陪明霈帝用了晚饭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