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进荣不由得挑眉。
他本来是想找个机会把这个事情说出来的,不想居然有人知道,这倒是省事儿了。
旁人纷纷询问,那人就道:“我也是凑巧知道的,家父是生意人,回来的时候经过平阳,听人说起过这个名字。”
大家不由赞叹,又问雁沈绝的年龄,听闻他只有十一,更是一阵惊呼。
江文通又皮笑肉不笑的道:“平阳县的人,到我们县做甚?敢是唐二朗特意叫来的?”
雁沈绝平静的道:“我是京城人士,跟随师父来此,本就住在此处,只是不想与唐二哥抢案首,所以才换个地方入籍考试。”
江文通呵呵的笑道:“果然是少年人,志气风发,听你这么说,倒觉得案首本就是你等囊中之物!”
他这话,其实是暗指两人的案首有蹊跷。
但雁沈绝直接道:“已经是囊中之物了,不是吗?”
江文通一噎。
唐时荣内心暗暗好笑。
他发现了,江文通这个人,就属于那种,所有人中他必须最显眼,所有人的关注,必须全都在他身上,但凡有人关注到旁人,他就不爽,就要争。
这脾气也不知道是怎么惯出来的,但可见的是……他的才华,并不足以支撑他这样的臭脾气。
假如他有诗仙李白之才,那这样的脾气,兴许还被人觉得理所应当高人风范,可他不是,他是有才,又不够有才,那这种高傲不让人的脾气,哪怕考了第一名也混不下去。
又有人打着圆场,拉着他们坐下,人陆续过来,大家各自寒暄。
文会什么的,本来就是喝茶聊天写文章,所以,不一会儿,就进行到了写文章的步骤。
坐在这儿的,都是榜上有名的才子,大多有几分傲气,大家商议了一番,决定玩的轻松一些,不写文章,写诗……大家恭请两位案首出题,两人都拒了。
因为正好是三月三,索性便议定以春耕为题,各出五言绝句一首,一柱香,也就是两刻钟为限。
这儿本就是常开文会的地方,下头早就送上笔墨,大家就各找地方凝思。
唐时荣之前不出风头,是为了稳妥,但这种文会是为了自证才高,或者说自证清白的,要的就是出风头,所以前头宣布完了规则,他直接就去桌上,拿了纸笔写了。
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