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沈绝一回头,就看到了她这个呆兮兮的小样儿。
他不由得一笑,伸手把她抱了起来,就抱出去玩了。
留下二哥哥静静思忖。
雁沈绝是在说他,但更是在说心宝。
心宝这古怪的梦,当然是要死死瞒着的,这毫无疑问。
但是,她的本事不止这些。
她会种菜。
不,也不是,不止是会种菜,应该说,她会种植。
二哥哥慢悠悠的走过去,看着已经枝繁叶茂的绿牡丹,这样的速度,这枯枝返青的神迹,要怎么瞒?
瞒的住吗?
他与爹娘、兄弟几人,一辈子当农人,不出这村儿,不出这地界,就能瞒的住了?
还是瞒不住。
但凡他们还要张嘴吃饭,还在往地里洒种子,就根本瞒不住,总有暴露的一天。
更何况,他哥,他,他弟弟,他们曾经见过府城,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叫他们怎么甘心,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
就算为了心宝,他想让他的妹妹锦衣玉食,无忧无虑,而不是在这种连玩都没的玩的地方,被愚蠢的村姑当成冤大头来算计!
是的,他想要成为人上人,他想让爹娘家人,随心所欲。
二哥哥长吸了一口气,忽然折返身,把没看完的书,又拿了起来。
雁沈绝在不远的地方,看着小团子摘花花,却往这边看了一眼。
短短一刻,心绪巨变,却仍能沉的下心,读的进去,绝非池中物。
故,他所谋之事,未必不能成。
心宝认认真真的摘了一把小花花,哒哒哒的跑回去:“老婆,给你!”
雁沈绝非常淡定的接下了,然后他就坐在那儿,仔细的把乱七八糟的小花花,各种颜色错落着,整整齐齐的理成一束,把多余的悄悄扔掉,然后把这一束用草茎系起来,下头截齐,别到了胸前的盘扣上。
四哥哥从山边绕回来,遥遥笑道:“心宝!”
他从衣袋里,把摘的酸枣抓出来,心宝张着两只小手手来接,他就往她手心里放了几个,一边道:“还没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