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政急忙回到审讯室,将杜淮山的手铐和脚镣打开,“抱歉了,淮山小兄弟,一切都是误会,多有得罪。”
旁边的特务兵听到这话,当场懵了。
什么情况,怎么张班长出去一趟回来,脸变得这么快?
杜淮山也是一头雾水。
但他面上无显,最要紧的,是先离开这个鬼地方。
张政帮他整了整棉军装,拿起口供文书,跟刘副官一起上了二楼。
特务排长办公室。
赖彦龙正坐在会客沙发上,品着热茶。
不一会儿,门开了,走进来三个人。
他抬头重点看向那名满身血污的少年,上下扫了好几眼,确认无恙后,这才呼了口气,继续喝茶。
刘副官挺直腰背,“报告,孙排,人到了。”
坐在桌子后的,是一名干巴瘦的中年大叔,年龄似乎比赖彦龙还要大,橘子皮般的脸上布满了褶子,豁然一抬眼,一双蓝绿异色双瞳,阴露精光,看起来有些森然:“口供。”
“这儿,孙排。”
张政三步并作两步,急忙将写好的口供小心递了上去,胆小得像只耗子。
孙排长一挥手。
张政立即敬礼离开。
看完了口供文书,孙排忽然咧嘴笑了,满口牙齿又黄又黑,更加阴森,“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啊,赖团,你这个兵,不简单,帮了我们大忙,本应该好好奖赏才是,可这,唉……”
“孙排说笑了,这臭小子,没给你们添麻烦就好。”
赖彦龙放下茶杯,起身,“既然没问题,那我就先带他回去,讲武堂那边还有公事。”
“是公事,那就不便留你们用餐了。”
孙排长也跟着起身,走过来,与赖彦龙握了下手,又拍着杜淮山的肩膀,打量一番,赞赏了一句:“不错,你的功劳,我会报给上头,替我向骆先生问好。”
“谢孙排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