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上课的时候,一位先生忽然来到教室,找到李子天说是王祭酒有请。
李子恒有些担心,毕竟之前王祭酒曾经一掌击晕过李子天,而李子天无所谓地撇了撇嘴道:“给他姓王的一百个胆子,看他敢不敢再公报私仇。”说罢便跟随那先生去了。
等李子天见到王祭酒的时候,看到在场的还有陈志坤和一个中年人,那中年人个头挺高,眼神犀利,却是一脸笑意,与陈志坤长得颇为相似。
王祭酒见李子天来了,热情笑道:“子天啊,来了,给你介绍一下,”说着一指那中年人,“这是炽天府陈洞,陈志坤的父亲。”
那陈洞满脸堆笑,对着李子天道:“你就是李子天吧,经常有人提起你,闻名已久,今日一见,果真是一表人才啊。”
李子天一见炽天府来人,便知道此人过来多半是要问那罗供奉之事,却也是丝毫不惧,也是皮笑肉不笑地敷衍道:“陈伯过奖了。”
王祭酒见两边搭上话了,便道:“既然各位已经见面了,那你们聊,我还有点事情,先告辞了。”说罢,便走出了花厅。
李子天双手抱胸,问道:“不知陈伯来书院找我,所为何事?”
陈洞笑着道:“小兄弟果真心直口快啊。”
陈志坤此时见老爹来了有人撑腰,便冷笑一声道:“姓李的,你自己做的事自己不知道吗?”
陈洞举起手拦住了陈志坤,皱眉说道:“志坤,稍安勿躁。”又转头对李子天笑道:“你们年轻人,血气方刚,为了女子,争风吃醋,呵呵,我们都是过来人,都能理解,都能理解,就算为此受点小伤,也是无足轻重,无足轻重。”
李子天一听乐了,道:“陈伯,您说的什么争风吃醋,我想可能您误会了”
陈洞不等他说完,别打断了他:“没事没事,无所谓,无所谓,呵呵”然后脸一沉道:“可是,那罗供奉是怎么回事?为何不见踪影?”
李子天心道:老狐狸的尾巴终于还是露出来了。便假装吃惊道:“罗供奉?什么罗供奉?他在哪,我怎会知道?”
陈志坤喝到:“姓李的,罗供奉跟你在一块,你回来了,他却没回来,你告诉我们,他去哪里了?”
李子天冷笑道:“你说罗供奉跟我在一起?那你说他何时跟我在一起?”
陈志坤道:“自然说得是昨晚。”
李子天斜了他一眼道:“昨晚?书院可是知道的,我被那大妖掳了去,昨晚,我可是跟大妖在一处的,难道我现在又改口跟书院说罗供奉当时也在场?”
陈洞突然手一挥,将这花厅隔绝成小天地,然后阴恻恻地笑着说道:“小子,我们就不拐弯抹角了。你为何不跟书院直说,我们无从得知,也不想知道。但是,你必须要告诉我们昨晚志坤走后,到底发生了何事?”
李子天打了个哈哈道:“不是说了吗?有个大妖要破境,遭了天劫。”
陈洞厉声道:“小子,你当我们不会给你下手段吗?还不老实说来,何必受苦?”
李子天一边调动全身灵力进行戒备,一边道:“手段,来来来,就让我看看你们炽天府有何手段。”
陈志坤嚷道:“爹,你看,这小子一贯如此,仗着御灵宗子弟,横行惯了,一定要给他一点教训。”
陈洞沉声道:“小子,最后问你一遍,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罚酒好吃吗?”这时,一个突兀的声音在一旁响了起来。
陈洞和陈志坤大惊,要知道,陈洞做为元婴境,施下的法术隔绝了这一方天地,不是什么人都能听得到他们的说话,更别提悄无声息地进来。现在突然有人在旁边插话,如何能让他们不惊?
李子天一扭头,不禁笑了起来,却是舅舅刘曦到了。虽然不知道为何此时舅舅来了,但是管他呢,舅舅来了就无事了,及时雨啊。
刘曦先是朝李子天笑笑,然后歪头看着陈洞,像看个傻子似的,问道:“来,你来告诉我,罚酒滋味如何?”
陈洞眯了眯眼,如临大敌,试探着问道:“你是何人?居然敢破我的法阵。”
刘曦乐道:“这就是你元婴初境的法阵?不过如此吗?我还不是想进就进,想出就出。”
陈洞又道:“这是我与他之间的事,与你无关,之后我自会摆酒,与阁下一叙。”
刘曦奇道:“你们炽天府的人是不是脑子都有问题?我都过来了,摆明了要找你麻烦,你还给我摆酒?”
陈洞道:“你这是一定要赶这趟浑水?”
刘曦无奈地看看李子天:“子天啊,真难为你了,你平常都是跟这种人打交道?”
李子天也无奈答道:“舅舅,那能怎么办?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会打洞。儿子都傻成那样了,爹能聪明?”
陈洞厉声喝到:“住口,你们看你们是活得不耐烦了。”
刘曦叹了口气,对李子天说道:“好了,看来是谈崩了,不过这里是书院,免得打坏了花花草草你不好交待,那舅舅就带这位出去好好聊聊。”
李子天嘱咐道:“舅舅,好好说话,别吓坏了人家。”
刘曦哈哈一笑:“那是自然。”说完,一个转身,瞬息之间已经到了陈洞身旁。
陈洞早已全神戒备,忽见刘曦来到身旁,便出手格挡,哪知一伸手却挡了个空,被刘曦抓住肩膀,随后被带着冲天而起,直接冲破了屋顶,消失不见。
陈志坤呆呆地望着屋顶的破洞,全身僵硬,久久说不出话来。
李子天踱过去,趴在他肩头,顺着他的眼光,透过屋顶,看向蔚蓝的天空,问道:“陈兄,你在看啥呢?可否告诉李某,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嘛。”
陈志坤听了李子天的话,机械地转过头来,看着近在咫尺的李子天,心道这又是怎么了?本来父亲马上就要出手镇住李子天了,结果半路杀出来一个什么舅舅,然后这舅舅就带着父亲嗖地一下飞走了,剩下自己一个,独自面对这李子天。
一想到自己正独自面对着李子天,不禁打了个寒颤,对李子天颤声道:“李兄,我在看天上的白云,你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