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清脆的一声梵音在周围漾开,如波纹在放大的同时也在消散。
我顿时一个清醒,视线下落,是我手腕上带的手链,刚刚锤墙力度太大,铜铃铛被惯性带起撞到了墙面上。
这还是五一时,跟筱雪去枫霞寺去玩时买的,说是开光的情侣手链,辟邪祈福有好运。
“唉···天要亡我,奈之如何。”我靠在墙上曲着腿坐着,仰着头深深叹了一口气,好运个屁,哥们现在像个窝囊废蜷缩在这里,上不上下不下的,踏马的在这等死呢!
我解下来红绳手链,握在手里反复摩挲,转着中心的铜铃铛,转了十几圈之后,猛地攥紧握在手心,扶着墙壁站起来。
我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
死当然可怕,但是等死更加可怕,我的耐心已经要用完了,浑身刺挠挠的发烦。
我抬眼看向五楼楼梯口,暗暗在心里咒骂,既然往下走是鬼打墙出不去,那只能往上走。如果五楼真的是某个无限流恐怖游戏的入口,那么破局的出口也往往是这里。蹲在两个楼层的楼梯平台根本无济于事,就像是bug环节,死不了,但也出不去。
我扶着楼梯扶手慢慢往上走,左小腿也一整个酸涩刺啦,是刚刚猛地一圈圈往下跑累着了,拉伤了。
重新回到了五楼的走廊,过道的冷风一吹,我禁不住打了个寒战,就像是呼应我的到来,楼梯口附近的电梯门砰的一下又打开了,按钮闪着不规则的红光,血盆大口朝我明晃晃地张开。
但是里面空无一人。
而我的后脑勺忽然又麻渣渣的,像是有什么东西窜动扒拉着。
我一把反手抓住自己的头发,猛地回身,整身肌肉都绷紧了,随时迎战的喘着粗气,但是还是什么都没有。
走廊尽头那边的储藏室门却开了,冒出来一个影影绰绰的人形,他四下里往走廊看了看,发现了对面的我,似乎也愣住了一下,有些吃惊似的,顿了一下,然后继续提拉着手里的东西往外拽。
我咽了咽唾沫,尽管月黑风高,但是我认得出来那个人就是老六,史昊阳。
而他拖拽的东西,正是一摊死肉一样的昏迷的江枫。
江枫手腕处的斯沃琪手表,被拖拽时和地面摩擦撞出金属的硌哒声。
他在干什么?!!
本着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我靠着走廊的栏杆没有过去。我就是傻子也知道,现在的老六不是老六。
隔着对过的走廊,我看不清老六脸上的表情,但他似乎也没有要过来的意思,继续拖拽着江枫的身子,另一侧楼梯口从黑暗里驶出来一辆手推车,上面摆着三个小型灰色集装箱,已经装好了两个,其中一个空着。
手推车的位置一错开,另一个正在忙碌的人形就出现了。
我顿时倒吸一口气,心脏开始怦怦地跳动着,踏马的我不可能看错,这是老五薛凯平!
他不是陪醉酒地老大在b8楼下吗?!
怎么会在这里?!!
老五显然也注意到了走廊这头的我,身形滞了一下,立马靠近老六,两个人说着什么,我听不清。虽然暗夜重重,但我确信他们的目光时不时看向我这边。
这比鬼打墙还要让我摸不着头脑,我莫不是在做梦吧?
这时我想起筱雪之前跟我提过一嘴,说手链的铜铃铛里面装着提神醒脑的香料,向左拧转三圈,就可以破开,我立马照做,香纸拧破后捏在鼻子旁,一股馥郁的芬芳立马窜到肺里,整个人突然打了几个喷嚏,回神后脑袋窜过一阵清流。
低头一看小腿处,摩擦摔裂撕破的牛仔裤沾着灰尘和血痂,此时刺拉拉的开始火热的疼。
我猛然一下想起,我刚刚根本就没有沿着电梯口这边的楼梯往下一圈圈的跑,而是在五楼的楼梯这里直接摔了下去,摔到了楼梯转口处的平台,直接摔懵了,夹带着把电子表也摔坏了。
而我也不是因为鬼打墙在坐等天亮,而是小腿摔麻了动不了,所以坐在那里休息。
可是。
我怎么会突然有了不一样的记忆?
但是明显现在的头脑是更加清醒的。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在我心脏剧烈鼓动思考这是怎么一回事时,对面走廊那边老五和老六已经装好了手推车,三个小型集装箱,往我这边推着走过来,他俩身后都有影子,并没有异变成什么怪物。
“老五!”
我扶着走廊的扶手,试探性地喊一句,老六在储藏室被蛊化变得神经质的样子让我有心理阴影,我只能问问老五薛凯平这是怎么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