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把911拱下码头后宾利车就往后退了。
sam锁上车门车窗,关掉车灯熄掉火,拉上了车帘。
但是片刻后,聂钊却挑手拉开了靠马路一边的车帘,侧首,目光投向了马路。
这时路上的交通已经拥堵起来了,各种大型车辆停了满路,还有些小轿车不顾逆行,冲绿化带,在忙着调头。
这是香江,但凡有械斗,有枪战就会有路人遭殃的地方,大车司机还敢围观一下热闹,小车司机则在疯狂的逃命,还有人在打电话给狗仔通风报信。
穿过混乱的车流,对面车道上停着一辆toyota越野车,而是越野车的驾驶座上坐着的,正是刚刚下班,换掉警服,穿着polo衫的于峥嵘。
他一手握着望远镜,一手握着大哥大,正在跟太太郭娴讲电话。
郭娴在电话里轻声抱怨:“老公,和光和煦这次考试并列第一,你都答应好今天要在维多利亚酒店吃饭的,他们本就很不开心,你说要回家却拖到现在。”
于峥嵘说:“实在对不起,路上碰到车祸,我得看看要不要出警。”
“你呀,心里只有工作,好吧,我跟崽崽们讲,我们就先开饭了。”郭娴笑着说。
于峥嵘说:“给我留点饭就好。”又说:“记得盯着他们写作业,最近和煦总爱买口袋书藏着看,我们要不看着,佣人盯不住他的。”
“知道啦,等闲的案子就不要出面,早点回家喔。”郭娴柔声说。
于峥嵘的声音沙哑而温柔:“我会的。”
再补一句:“老婆,i love you!”
郭娴又不知道此刻的丈夫面临着什么样的局面,笑着挂掉了电话。
于峥嵘在收电话的同时直接将它关机了,抹一把额头上的冷汗,他两眼迷茫。
现在是这样,鬼头荣和聂家提前于他的预料,正面杠了,而因为他足够谨慎,刚才在电话里没有露什么有用的线索,所以他还可以置身事外,这是不幸中的万幸。
他可以坐山观虎斗,不论谁赢谁输于他来说都没什么损害,这也值得庆幸。
但唯一的苦恼还是聂钊。
此刻隔着滚滚车流,他们隔空对望,于峥嵘深深打了个寒颤。
相比聂耀那个混蛋,聂钊太聪明,也太冷静,太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他在宾利车里,熄灯锁车,别人就突不进去,而他挡在路边,盯着于峥嵘,于峥嵘就没法下车,也没法近距离的去观看港口的厮杀。
那么,即使他赔上鬼头荣,也依然搞不清楚,聂钊身边那群人里到底谁更厉害。
不过整体于峥嵘还是很乐观的,因为鬼头荣和青头贝俩叔侄是连尔爷和董爷都怯的顶尖高手,在这一局,于峥嵘保守估计,他俩至少能弄死三个聂家的保镖。
那会大大削弱聂钊的战斗力,那他好比黄雀,先让螳螂和蝉恶斗,再来个杀后吧。
……
西区码头是个小型码头,因为由聂家承包,它也算是聂家的地盘。
现在他们所在的,是码头的最东边,有一排五台六的下行台阶,然后是一片约两米宽的市政绿化带,之后便是垂直高达五米的一个真空带,越过真空带,就是一排沿海建起来的码头仓储区了,是一排排高大三米的仓储货柜,密密麻麻。
值得一提的是,此刻的红磡海底隧道里发生了车祸,正在严重堵车中。
而更值得一提的是,那车祸其实也是ceo韦德派人故意制造的。
被拱上路基的鬼头荣比临死前的项天戈还要懵圈。
因为他今天只是来围观热闹的,也就带了个侄子,是在半路看到‘聂钊’后想着顺手宰个肥羊才被诱上钩的,刚才他也已经给小弟们打过电话,喊人过来驰援了。
结果驰援的人没到,电话也打不通,两车夹击,把他生生逼到了绝境。
但好在他和侄子都是自己人,练的也是同一种功,而且他们身手不凡,也艺高人胆大,彼此对视一眼,青头贝窜出车窗,又把奄奄一息的聂耀从车里拖了出来,大吼:“你们再不退我可要杀人了,我这儿有聂钊,听到了吗,是聂钊!”
嗖的一梭子弹迎面飞来,那是跑在最前面的宋援朝,但他并没有击中青头贝,对方躲了,还咒骂着吼了聂耀一句:“他妈的,你他妈到底是谁?”
聂耀扯着脖子说:“我是聂氏总裁聂耀。”
又哀求:“快帮我报警,帮我联络梁利生梁副主席,我要召开董事会。”
他这用的还是昨天的旧船票,已经登不上今天的客船了。
青头贝来了句:“他妈的居然是你,你个小杂种怎么变这样了?”
曾经阳光而健康的聂氏总裁,万千少女的梦中情人,他瘦而虚弱,惶惶不安。
也就在同一时间,步履飞快的宋援朝眼看面前有个花坛,起跳才要跃,只觉得脚边有风,下意识躲的同时一张锋利的匕首已然划过了小腿,他忍着钻心的痛回头,眼看花坛一角飘着件花衬衫,一梭子子弹飞过去,花衬衫应声而飞。
是鬼头荣吧,这还真他妈有轻功,竟然跑的那么快!
宋援朝大吼:“鬼头荣在暗处,大家各自小心!”
他话音才落,枪声砰砰砰,继而又是一阵惨烈的叫声,宋援朝扭头去看,就见不远处的hnak捂着血流如注的脖子,ram正在扯那件花衬衫。
但他扯到了花衬衫,却没有抓到鬼头荣,他又跑了。
当然了,鬼头荣可是九龙最能打的大佬,就连董爷尔爷都要绕开他。
现场突然就安静了,死一般的寂静。
但这种寂静才是最可怕的,宋援朝听到脑后有风声。
他才举枪转身,ram一声惨叫:“啊!在这儿,这儿,我抓到他了!”
天色太黑看不太清楚,但宋援朝直觉ram是抓到鬼头荣了,又冲了过去。
ram扯住了对方的胳膊,抡起就是一个过肩摔,hank也赶了上去,提枪就射。
同一时间的梁利生猛然回头,也是提拳就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