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头,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乖乖的笑容,“谢谢你,阿诉。”
话题转到青丘,他现在也能称得上是名副其实的青丘狐王了,
只不过要清除余孽、坐稳王位,怕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胡邻压抑中眼眸深处的阴鸷,面上依旧是乖巧笑容,“其实还好。”
我知道他是敛去了其中万分不易,也没有多问。
倒是他,正色面对我站住了脚步,“对了,我有话一直想要对你说。”
我看他神色认真,不免也变得正经起来。
“是阿珂,我想代他向你道歉。”
“我已经让阿珂解除了他和桂婆婆之间的血契,之前是我没有注意到他还存着这个心思。
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教训过他了。”
解除血契?
这真是一个好消息!
难怪我最近看奶奶的精神状态有所好转,没想到是胡邻帮了忙。
我虽然不是以德报怨的君子,但是胡邻是胡邻,胡珂是胡珂,
他弟弟心眼坏,我不会牵连责怪到胡邻身上。
强压住内心的惊喜,我欣然接受了胡邻的致歉,
“你的道歉我接受了,不过不是因为他解除了血契,是卖你的面子罢了。”
胡邻笑着抬手,看走向是想摸我的头,不过在中途,转成拍了拍我的肩膀。
他一直不是一个很健谈的人,吃饭的时间里,大部分都是我在说他在听。
因为一再说明我只是把他当做朋友,他也没有再提起季含钦那一世的往事,我们心照不宣地把那一段美好的记忆当成了一场梦。
梦醒之后唯一的改变就是,我待他由原来的胆怯恐惧,变为了真心实意的友谊。
饭局接近末尾,我问道:“不过话说回来,你今天突然出现,不会就是来请我吃一顿饭的吧?”
胡邻拿筷子的手顿了一下,眼中升起担忧,“礼婡逃了,我怕她会对你不利。”
回归盼寻院后,我吃得好睡得饱,身体舒服了,下意识地就将不愉快的记忆统统抛到九霄云外。
乍然一听礼婡的名字,我有点恍惚。
反应了一瞬,脑中才浮现出那张风情万种的脸,同时脑中闪出一个不合时宜的念头:
如果将她和宫念相比,谁更胜一筹呢?
礼婡是一身媚骨,面容姣好,坏倒是看不出有多坏,甚至透露着动人心魄的美好,让人觉得不自觉想要靠近;
宫念也妩媚,但是她的野心就明晃晃地摆在眼眸之中,让人并不敢去轻易靠近,活生生就是“美丽的就是危险的”的衍生体。
我经常性地害怕宫念的热情,但是她确实并未伤害过我,而我因为轻信了礼婡的人畜无害,下场就是自食恶果。
两人相比较,一时之间,还真是不分上下、难分伯仲。
胡邻见我长久地出神,伸出一只手,摊开手掌在我面前晃了一晃,“阿诉,你怎么了?”
我回过神来,“没事没事”。
“我从来没有看出礼婡对你存有谋害之心,所以不设防备,这次我提前来提醒你。”
他说的正是我疑惑的,我也并不认识这位礼小姐,她何必用尽手段,要置我于死地呢?
“讲实话,我并不认识她,她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