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转身看向众人,续道:
“再者,近几日从江湖上传来了一些消息,据说那天道门正在各个大洲大张旗鼓地建立起分道场,并极力宣扬其教义,吸引众多道门纷纷响应。
然而,这当中存在一个极为关键之处,便是这天道门如今所传授的道门道法,竟然几乎与道德律完全一致。
话里话外,全都充斥着对云洲新政策的大力推崇。
其中还有这么一种说法,名为‘天道无情’。
为此,我特意向那位来自无量观的道长仔细打探了一番,这个说法的意思就是,遵循天道而行,至公至正,从而彻底挣脱源自于个人私欲和情感的束缚。”
话音未落,曹家族老便当即嗤声冷哼:“哼!若是真如这般所说,毫无半点感情可言,那与飞禽走兽又有何区别呢?简直荒谬至极!”
曹玉龙嘴角上扬,微笑道:“族叔所言差矣!这里所说的感情束缚,并不能简单理解为人与人之间不存在任何情感联系。
实际上,它所着重强调的是我们在处理事情时应秉持的态度。也就是说,无论是谁,在行事之中,都只能依据公平、公正的原则来评判是非曲直,绝对不可以让私人的情感左右自己的判断。
而且呢,还必须坚决舍弃掉那些属于个人的私欲杂念,将所有的精力和心思都投入到公众利益之中去。”
“照这么说,人人都可以成菩萨了!”曹家族老满脸的不屑与鄙夷之色。
“哈哈哈!”
他这话一落地,曹玉龙突然仰头大笑起来,像是被什么东西触动了心弦。
那笑声震耳欲聋,响彻云霄,仿佛要冲破这片天地的束缚一般。
在众人惊讶和猜疑的目光下,狂笑声整整持续了十几息之久,并且还发生了多般变化。
起初,只是稍微减弱了一些音量,但紧接着便逐渐透出一股苍凉之感,仿佛历经了无数岁月沧桑的老人在回忆往昔的峥嵘岁月。
到得后来,那笑声之中竟然隐隐约约地夹杂着一丝丝绝望与欣喜相互交织纠缠在一起的复杂情绪。
众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你瞧瞧我,我瞅瞅你,彼此交换着眼色,却没能得到一个合理的解释或者答案。
过了好一会儿,曹玉龙的笑声终于停歇了下来。
但与此同时,他的脸色也如同夏日里的天空一般,说变就变。
刚刚还是满脸笑容的他,这会儿却突然阴沉得好似能够滴出水来。
只见他缓缓地眯起双眼,眼神如同一头饿极了的雄鹰发现猎物般锐利无比,又如一匹凶狠狡诈的野狼窥视着四周的动静。
那两道目光犹如实质一般,逐一从在场众人的身上扫过。
最终,定格在了那位曹家族老的身上。
此时的曹玉龙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令人胆寒的气息,他冷冷地开口道:“烦请族叔回去转告族中,川中之地必定会归入我曹家之手,但靠的可不是单纯的军武。”
曹家族老闻言不禁心头一震,满脸狐疑地反问道:“玉龙贤侄,此言何意?”
曹玉龙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大帐门口处,他那深邃的目光遥望着远处波涛汹涌的江岸,若有所思。
“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在反复思索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杨天祏他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曹家族老听闻此言,赶忙与身旁的众人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迫不及待地追问道:“干什么?”
然而,曹玉龙给出的答案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十分意外和困惑。
只听他斩钉截铁地吐出两个字:“奴性!”
这个回答实在是太过突然,而且伴随着他那无比坚定且沉重的语气,使得众人愈发摸不着头脑,脸上纷纷露出迷茫之色。
一时间,整个大帐内鸦雀无声,气氛变得异常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