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思怡见他这般模样,不禁轻轻抿了抿双唇:“方才永侯所言之意,似乎是在暗示那滕沁滢力荐您予我圣女之位,其真正的目的乃是替杨天祏培养助力。
而且,据其话中的意思推断,咱御灵宗恐怕不是杨天祏的对手。
所以,他觉得我们应当效仿他,尽早投靠……依附于杨天祏。
如若不然,不仅难以获得杨天祏的真心相助,反而极有可能会引火烧身,面临他手中那无情的屠刀。”
听完潘思怡这番话,日月上人的脸颊不由自主地微微抽搐起来,显然对于这种观点他内心深处并不能认同。
怎么说都是传承久远、拥有无上底蕴的上古宗门,怎能如此轻易去依附于某一个人呢?
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完全让人无法接受!
暂且不论此事是否有辱门楣、颜面尽失,单就宗门内部而言,也实在难以向众人交代清楚啊!
他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心绪平静下来。
然后,他抬起头,微微眯起眼睛,以充满审视的目光看向潘思怡。
“你似乎对此并不反感?”
潘思怡毫不在意他的目光,而是缓缓转过头去,将视线投向波光粼粼的湖面。
她嘴角泛起一抹自嘲的笑容,喃喃自语道:“与她相比,我的确相差甚远啊!更何况连她都困居于此,那杨天祏……
呵呵!咱又有什么资格对此反感呢?哪怕保持一丝一毫的敌意……也是一种奢望吧。
唉!至少目前……就是如此!”
随着话语的深入,她的言辞逐渐变得迟钝起来,声音也愈发沉重。
尽管语气显得十分诚恳而真挚,但任谁都能听出来那隐藏在内心深处的一丝不甘。
日月上人静静地凝视着她,沉默了好一会儿。
终了,微微颔首道:“一时得失,确实无需太过计较。”
说完,他用力咬了咬牙,仿佛下定了某种重大的决心一般。
只见他猛地一甩衣袖,神态坚定地道:“待返回宗门,立即举行封禅仪式!是时候召唤远古祭灵了。”
“啊?”
潘思怡樱口微张,水汪汪的大眼睛瞪得浑圆,其中满是难以置信与震惊。
此刻的她,整个身体都僵硬住了,彻底陷入了呆滞状态。
显然,日月上人刚刚的决定对她来说实在是太过重大、太过震撼了,以至于在短时间内根本无法接受这个现实,大脑一片空白。
日月上人轻叹一声:“唉!我又何尝不知道此举有些冒然仓促?”
这声叹息虽然轻微,但却蕴含着无尽的无奈和苦涩。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望向远方,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和忧虑。
“然而如今形势紧迫,时不我待,如果再不采取行动,恐怕我们将永远失去机会。
所以即便明知此举充满风险,我们也只能放手一搏,毕竟临渴掘井,总归还是有那么一线希望。”
说到这里,日月上人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转头看向仍处于呆滞中的潘思怡,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其实,早在你儿时于灵潭机缘巧合之下获得那件灵隐披风之时,宗门便已经萌生出了这个念头。
只可惜,当时宗门内人手严重不足,而仅凭你一人,成功的几率太渺茫了。
正因如此,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宗门才最终做出了暂时将你收为内门弟子,并对你加以‘保护’的决定。
这九年来,宗门始终不遗余力地去维持川中乃至云洲那错综复杂、风云变幻的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