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天祏轻笑了声:“呵呵!其实根本不需要去探查!只要清楚如此所为会对谁有利就足够了。”
“这……”永侯听后不禁面露迟疑之色,心中暗自思忖。
身为一方诸侯,他又怎能对天下局势没有一个较为清晰的认知和洞察呢?只不过大多数时候,对于造成当前这种局势的具体缘由,他确实还未能完全参透罢了。
于是,他短暂的沉思一会儿,再次将目光投向杨天祏那轮廓分明的侧脸,并凝视了数息之久。
随后,他略有深意地问:“难道仅仅是因为她招武媚儿进宫这一系列举动所导致的吗?”
杨天祏点点头:“没错,我从不相信所谓的巧合,更不认为他具备如此敏锐的先见之明。
倘若真是那样的话,他也不至于等到现在,才如梦初醒般地意识到我的真正意图所在。”
“这又是怎讲?”永侯眉头微皱,一脸疑惑地看向杨天祏,显然并没有完全领会其中深意。
“唉!”
杨天祏轻摇着头,长叹一声,脸上露出些许无奈。
“原本啊,按照我的计划,只要等五行前辈表态之后,我便立刻施展雷霆手段来震慑四方,紧接着用最快的速度一举拿下川中之地。
等到川中局势稳定下来,就可以去精心谋划如何对付西域的曹家了。
而他居然能够如此迅速地采取行动,这实在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呀!
要知道,他向来善于躲在背后,利用各方势力之间的平衡来维持自己的利益,像这样打破常规、贸然出手的情况实属罕见呐。
因此,我敢断言,肯定另有不为人知的因素在背后驱使着他提前做出这番举动。
更为关键的是,他如今居然还搞起了选妃之事,而且所选之人竟是武媚儿。
那可就不仅仅是展示其与我对立的意图了。
武媚儿名义上可还是南域滕家大公子滕飞的女人,尽管并没有正式的定帖,却也是众所周知之事。
事实上,滕家也不会将一个失去了背景的小女子放心上,更不会去大费周章的行退婚之举。
朱启明就是钻了这个空子啊!
他这么做无非就是想给滕家一个警示,让他们别跟我站在同一条战线上,从而为曹家顺利进驻川中铺平道路。”
“合纵连横,用兵之道也,这和滕沁滢什么关系?”永侯仍旧不解。
杨天祏轻瞥了他一眼:“体谓设以身处其地而察其心也!你为何不太待见无心兄弟?”
永侯愣住了,尴尬之色一闪即逝,稍后沉吟着道:“你的意思是,滕羽放任滕沁滢争夺继承权的做法有悖常理?”
杨天祏解释道:“滕王其实和你一样,他绝对不会仅仅因为对子女的宠爱就轻易打破常规,这里面肯定还有其他深层次的原因。
而且,他不仅没有针对女子当家作主这件事做出任何宣扬之举,更是从未主动为滕沁滢提供哪怕一丁点儿实质性的帮助。
这无疑表明了他心中暗自认定滕沁滢参与角逐家主继承人之位不过只是一场虚张声势的闹剧罢了。
那问题就来了:
初次与滕沁滢见之时,竟有一个被她尊称为小爷爷的人物对其马首是瞻;
待到后来,军比落下帷幕之后,再度冒出一位三爷爷来,同样积极主动地为她争取我为助力。
再加上滕元豪这般能够掌控大半南域军权柄的人物所作所为,所有这些都足以证明滕沁滢于滕家之中具有相当大的影响力,其重要性定然不容小觑。
你认为她这样的人会心甘情愿沦为任人摆布的一枚棋子么?
更进一步说,难道滕王胆敢启用如此人物当作徒具虚名、受其操纵的傀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