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靖边军的待遇要比大越其他任何军队的待遇都要好,不仅粮饷充足,而且从不拖欠,但他还需要照顾生病的母亲和年幼的妹妹,生活压力非常大。
此外,娶媳妇还需要有房子,并且还要准备丰厚的聘礼,所有这些费用加在一起,他至少还需要五年才能攒够钱。
但,自己是战兵,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战死了,恐怕等不到娶媳妇儿的那一天。
再说,自己都二十七了,还不知道女人的滋味,感觉白活了。
张黑娃躺在硬邦邦的床铺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
他感到一阵尿意袭来,于是匆匆起身,蹑手蹑脚地走出帐篷。
然而,回到床上后,他仍然无法平静下来,心中烦躁不安,很快又有了再次起夜的冲动。
如此反复几次之后,帐篷里的其他几位袍泽都被吵醒了。
这个帐篷原本是属于荒人的战利品,可以容纳六个人同时休息。
此刻,睡眼惺忪的孙二狗一边抠着眼屎,一边调侃道:“嘿,黑娃,你这大半夜去了几次茅厕了,是不是兄弟不行了?”
话一出口,众人哄堂大笑。
张黑娃脸一黑,骂道:“闭上你的鸟嘴,老子只是水喝多而已。”
另一名袍泽接过话头:“哈哈,都说叫你不要总找五姑娘,你就是不听,现在可好,恐怕连荒人媳妇都享受不了啦!”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张黑娃听后却是不甘示弱地回怼道:“呸,闭上你的臭嘴,老子厉害得很呢,不信你来试试!”
说着,他突然向孙二狗扑去。
孙二狗见状,被吓得花容失色,连忙捏着嗓子,学着女人的声音尖叫道:“官人不要!”
然后迅速跳起身来躲避。
孙二狗身材瘦削,但动作却异常敏捷,像一只灵活的猴子一样,张黑娃根本无法抓住他。
孙二狗此次也是立了大功,被提升为总旗,与张黑娃一同晋升。而其他四人则是升了小旗,排在了第三批。
“狗日的,有种别跑!”
张黑娃气呼呼地骂道。
“不跑不行呀,我怕你走后门!”
“不准大声喧哗,你们不睡也别惊扰其他袍泽,再喧哗仔细你们的皮!”
这时,帐篷外传来了一阵严厉的呵斥声。
原来是今晚带动巡哨的百户魏铁牛正好经过。
张黑娃几人都是魏铁牛的兵,这魏铁牛说一不二,真能把他们拉出去抽鞭子。
所以,几人听到魏铁牛的骂声,顿时就蔫了,赶紧躺回自己草垫上。
“唉,也不知道荒人女子长啥模样!”
张黑娃躺在床榻上,抱着膀子,眼睛盯着帐篷的顶子,嘴里喃喃自语。他的心中充满了好奇和期待,对于即将到来的择妻节,他既兴奋又有些紧张。
一旁的孙二狗听到他的话,翻了个身,枕着自己的胳膊接口道:“听说,她们皮肤黝黑,一年也不洗一次澡,身上都是膻味,而且那身材像树桩子,比我们男人都壮实!”
说完,他还嘿嘿笑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