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孔言清,问道:“抵押给谁了?”
孔言清苦涩道:“鲁商盐行!”
孔希学这下子整个人都瘫软在了地上!
“鲁商盐行,鲁商盐行怎么会是鲁商盐行呢?你抵押给谁不好,为什么要押给他们?你知不知道鲁商盐行是谁的产业?这这你让我如何是好?”
孔言清愣了愣,道:“爹,我知道!鲁商盐行不是一直跟咱们合作吗?他们要盐引,经常从咱们这里收粮运往边关!就是一群商贾罢了,还是听说他们的掌柜的,老家在兖州,姓吴!也是有名的粮商”
啪——!
孔言清的话还没说完。
孔希学又是一个耳光打了过去!
“蠢才,真是蠢才,蠢的无可救药!老夫当初干什么要生你啊?你怎么会以为那么大的产业背后没有达官贵人扶持呢?老夫告诉你,那鲁商盐行背后的人,是鲁王!”
听到这话,孔言清整个人都愣住了。
“鲁王?竟然是鲁王?”
孔希学心念电转。
是了!
这圈套分明是鲁王设的!
这一切都是鲁王在捣鬼!
该死!
难怪鲁王当初被自己一威胁就离开了。
原来他早就有了后手在等着自己!
如今整个孔家都被他逼上了绝境!
孔希学仰天长叹。
“鲁王!原来是鲁王!这一切的背后,都是他在捣鬼!好狠毒的计谋!也难怪,只有他敢针对孔家,做事又如此不留余地!”
听到这话,在场的孔家人全都愣住了。
孔希臻忍不住道:“家主,那咱们现在怎么办?”
孔希学咬牙切齿道:“还能怎么办?打官司!告御状!那可是二十几万亩地!若是被鲁王收了,接下来咱们孔家、孟家、曾家、颜家都要喝西北风了!”
孔希臻闻言愣了愣,忍不住道:“那可是鲁王殿下!他是陛下的亲儿子,咱们跟他打官司怎么可能赢?难道陛下不偏袒他儿子,还会偏袒咱们不成?更何况这件事无论怎么说,哪怕大家都知道是鲁王在背后捣鬼,但也没有证据啊
现在明面上表现出来的就是咱们孔家欠了鲁商盐行50万两银子,他们要收田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的!”
孔希学叹了口气。
“我又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可是这件事不打官司怎么办?难道就任由鲁王将咱们家的田全收走吗?那可就全完了!
更何况其中那20万亩田还是陛下赐的!他赐下那些田的名义是祭田啊!这些田的收益是咱们用来祭祖的!如今祖宗若是祭不成的话,陛下一定也会降罪的!”
孔希臻无奈点点头。
是这个道理!
陛下赐的东西,若是没有经营好,显然也是罪过!
尤其竟然敢将陛下赐的东西拿出去换钱,若是被传出去,不死也要脱层皮。
这不是有负皇恩吗?
孔希学咬牙切齿道:“咱们也不是全无胜算!鲁王如此强势,在山东地界已经得罪了无数人!咱们分明是受害者,朝中文官都是咱们的人!我这便写几封信给那些朝中老友,虽然如今天子强势,但这天下终究是由读书人说了算的!只要他们站在咱们这一边,鲁王就不占理!到时候陛下权衡之下,多多少少也要照顾咱们!”
孔希臻心中没底,但眼下也没有其他好办法了。
毕竟田契都在鲁商盐行手中。
他们若是愿意,随时都能够收走孔家的田!
到时候可就万劫不复了。
应天府。
紫禁城。
奉天殿。
朱元璋皱眉看着眼前的奏章。
“李尚书,你说鲁王欺压衍圣公,这是从何说起,咱怎么一点也看不出鲁王欺压他的意思呢?
什么叫鲁王阴谋指使人诱骗衍圣公子嗣,导致衍圣公田产被押给鲁王?
这阴谋二字是这样用的吗?
可有实证?”
礼部尚书李原名愣了愣,迟疑道:“启奏陛下,并无实证只是,衍圣公在山东地界,向来与世无争,若说是得罪了谁,那也只有鲁王殿下!因为前些时日,鲁王殿下命衍圣公清丈土地,衍圣公据理力争,没有同意那之后衍圣公的后人孔言清便受了妖人蛊惑,一心要建个什么肥皂工坊!
结果便是被妖人欺骗!损失大明宝钞多达400万贯!偌大一个孔家,从此竟变得一无所有!
甚至孔家的田产都被孔言清在妖人的蛊惑下偷偷抵押给了鲁商盐行!
现在,孔家可谓危在旦夕!
可怜孔家,毕竟是圣人嫡传!
若是在我朝受了虐待,岂不是让天下读书人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