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张老六和贾樟两个人将这几样东西运到侯爵府去,到了那里,别忘了给我写上我的名字。”
张威继续道:“二爷,老爷的妻子是嘉善公主之女王氏,王骥是他的母亲,要不要通知他们一声,让他们安排一下他们的葬礼?”
朱檀虽然听说过嫂子的真实身份,却从未接触过。
但为了避免王氏追究,张威还是提前警告了一句,而且死者已经死了,朱檀并不在意为张鹤龄举行一场盛大的葬礼,毕竟人死了还能卖。
“明天你亲自去言语一声,下葬的话,花费就按两万之数,办的漂亮些,风光些。”
朱檀又累又有点痛,还迎来送往忙乎一天,到这个时间实在撑不住了,便回府去歇息,连泡澡搓背都免了,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朱檀睡下之后,发生了一件小插曲。
沈琼莲是跟着回来的,稍微安顿之后和绿竹意外见面了。
绿竹看到沈琼莲,脸上满是惊讶还带着几分惊喜。
“莲姐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沈琼莲倒是知道绿竹被朱檀欺负,最后带出了宫去,听了绿竹的问题,脸上流露出苦涩。
“蒙皇后娘娘恩典,陛下首肯,将我赐予建昌侯为妾。”
绿竹惊呼一声,她进宫就是个宫女,但沈琼莲却是内司执掌,有品级的女官。
在宫里十多年,宫女之中能服众很有威望,没想到竟然以这样的缘由出宫了。
沈琼莲比绿竹大了十岁不止,在宫里的时候又是官身,无论是气场还是其他,都能把绿竹压的死死的。
沈琼莲知道事已至此难以改变,便拉着绿竹的手询问建昌侯府的事情。
当沈琼莲得知建昌侯还没有成亲,心头先是一松。
她知道给人做妾很难,哪怕她出身清白是良妾,头顶一个大夫人也不好过活。
随后得知除了绿竹之外,还有一个小家碧玉是主动求朱檀收留之外,府内还有七八个妙龄佳丽,全都可以归为朱檀的侍妾之流。
绿竹还隐晦的提及,偶尔在一起大被同眠。
沈琼莲不禁啐了一口,宫内有传言二国舅荒淫无比,现在算是坐实了。
一想到自己极有可能也是那大被下的人之一,沈琼莲不免自艾自怜,今后的日子,怕是没那么好挨啊!
“绿竹,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沈琼莲不经意间的一瞥,看到绿竹手里捧着的好像一本书。
“账本啊!有今天的礼账,还有几间铺子的账册。”
沈琼莲大吃一惊,绿竹刚才都说是滕妾了,而在她所知道的规矩中,类似账册,契约这种东西,只有当家主母才可以把控。
“建昌侯,把这些都交给你打理?”沈琼莲已经猜测朱檀是不是要抬举绿竹做正牌子大夫人了。
绿竹点点头,“我们都有啊!侯爷说人不能闲着,便教我们怎么查账,记账,每个人各管一摊,然后交叉审核,谁要是挑出账本的毛病和错漏,还有赏赐呢!”
绿竹一想到赏赐,脸色瞬间微红,那种赏赐就不好言说了。
沈琼莲能想到这是朱檀在让小妾们互相监督,但是让妾室接触到账本已经坏了规矩。
可是当她借过账本一看,当场瞠目结舌。
沈琼莲作为沈万三的后人,家学渊源,虽然她十四岁就入宫了,但小时候就学过记账。
而且沈家的记账方法乃是不传之秘,但她现在看着朱檀的账本,犹如小学生面对二元方程,直接就傻眼了。
绿竹见沈琼莲看不懂,倒是没有嘲笑。
“很难吧!我们被侯爷手把手的教了好几天才勉强学会这种记账方法,侯爷说,这叫会计学。”
沈琼莲没想到如此高深独门的记账方法,是朱檀教给绿竹等人,顿时让她眼前一亮。
“绿竹,能教教我吗?”
“好啊!莲姐姐迟早也要拿一本账册,但现在帮我算算也很好的。”
绿竹非常高兴,她对这些数字,特别是弯曲的那种,一算起来就头大呢!
张鹤龄的灵棚停了三天,这三天可把朱檀折腾坏了,然后还得把张鹤龄的灵柩运到张峦的坟地下葬,坟地所在地就是后世的宛平县,好在距离京城并不远。
这三天也是会试的考试时期,但是朱檀分身乏术,只能让马文升和叶绅盯着点,另外再派出贾樟张老六等人帮忙走动。
他觉得以马文升和叶绅的官场经验,阅历,应该不会出大问题。
张鹤龄的夫人,嘉善公主的女儿王氏娘家,也派出了以王增琪为首的娘家人帮着操办丧事,一行人在阵阵唢呐的伴奏下向宛平出发。
这个背景音乐让朱檀头疼,揉着太阳穴对身侧的马璁说道:“世兄,都安排妥当了?”
马璁在京畿周边的都司卫所巡查,接到朱檀的书信后,第一时间带着调拨来的一千二百卫所兵前来汇合。
“人手都在两三里外缀着,一旦出现状况,半刻钟内就能赶到,那伙贼人真的会来吗?”
朱檀摇头,“防范于未然吧!虽然不可能,但也不能被他们钻了空子,小心驶得万年船。”
王增琪是王氏的弟弟,恩荫中书舍人的官职,以前没跟朱檀接触过。
但是昨天今天接触下来,发现外界传言风评十分差的建昌侯,做事却极有把握分寸,面面俱到。
“侯爷说的极是,那些人是亡命徒,为了银子什么都干的出来,不可不防。”
朱檀朝王增琪点点头,目光随即放到了道路两旁和远处。
他穿越之后便在京城内,皇城里,对大明朝这个时候的状况,了解的比较片面。(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