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大多不识字,更不懂什么数学,在他们看来,读书就是为了考取功名,光宗耀祖。
至于算术,那是账房先生干的活,跟高贵的读书人八竿子打不着。
一时间,各种流言蜚语甚嚣尘上,将张铁牛贬得一文不值。
然而,身处舆论漩涡中心的张铁牛却像个没事人一样,依旧每天背着那个破布包,准时出现在学堂里。
只是,原本还算得上恭敬的学生们,看向他的目光中,多了几分轻视和怀疑。
这一日,张铁牛走进学堂,照例准备开始讲授加减乘除。
“且慢!”
一个尖锐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
张铁牛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锦袍,腰间挂着玉佩的少年,正一脸不屑地看着他。
这少年名叫赵公子,是山东府城有名的富商赵员外的独子,平日里仗着家世,嚣张跋扈,在学堂里也是横行霸道惯了。
“你一个山野村夫,也配教我们这些读书人?”
赵公子斜睨着张铁牛,语气充满了鄙夷,“这些个算术,粗鄙不堪,学了又有何用?”
张铁牛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质问弄得有些不知所措,支支吾吾地说道:“这……这数学……鲁王殿下说了,是有用的……”
“放屁!”赵公子一声怒喝,打断了他的话,“鲁王殿下博学多才,岂会被你这等小人蒙蔽?你分明是想借机接近殿下,图谋不轨!”
张铁牛顿时涨红了脸,想要辩解,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他本就不善言辞,此时更是被赵公子这番气势汹汹的指责吓得脑袋一片空白。
见张铁牛哑口无言,赵公子更加得意,他转头看向周围的同学们,大声说道:
“诸位,这等粗鄙之人,也配站在这里误人子弟?我们岂能容忍?”
赵公子的话引起了不少士族子弟的共鸣,他们纷纷站起身,指着张铁牛大声指责。
甚至有人开始撸胳膊挽袖子,准备动手。
眼看一场冲突即将爆发,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住手!”
随着一声怒喝,一群身穿甲胄的侍卫冲进了学堂,将那些叫嚣着要动手的士族子弟团团围住。
人群自动分开,朱檀缓缓走了进来。
朱檀的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赵公子身上,眼神锐利如刀:
“谁说数学无用?”
朱檀的出现,如同在沸腾的油锅里浇了一瓢冷水,整个学堂瞬间安静了下来。
那些原本叫嚣着要动手的士族子弟们,一个个面面相觑,噤若寒蝉。
他们可是亲眼见识过这位鲁王殿下的手段。
当初,为了推行新政,那些胆敢阻挠的官员,无论官阶大小,一律被朱檀毫不留情地拿下。
轻则罢官免职,重则抄家流放,甚至还有不少人掉了脑袋。
想起朱檀的杀伐果断,众人害怕急了。
那些围着张铁牛的士族子弟们更是吓得面无人色,双腿发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赵公子也慌了神,他平日里仗着家世,在府城里作威作福惯了,哪里见过这等阵仗?
他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语无伦次地解释道:
“殿下……殿下饶命……学生……学生只是一时糊涂……”
朱檀没有理会他,只是冷冷地扫视了一眼那些准备动手的士族子弟,眼神如同鹰隼一般锐利,看得众人心中发毛。
良久,朱檀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失望和无奈:
“本王设立学堂,是为了广纳贤才,发展山东,你们不好好学习,报效朝廷,却在这里仗势欺人,目无尊长,成何体统?!”
说到这里,朱檀语气一厉,指着赵公子,对侍卫们下令道:“这个学生,不尊师重道,目无法纪,来人啊,把他拉出去,重打二十大板!”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啊!”
赵公子吓得魂飞魄散,拼命挣扎着,却被侍卫们像拖死狗一样拖了出去。
“其他人,各自十大板,以儆效尤!”朱檀冷冷地扫了一眼那些瑟瑟发抖的士族子弟,语气不容置疑。(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