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檀的车驾一路向东,浩浩荡荡,沿途百姓听闻是那位“奇人”王爷来了。
都夹道欢迎。
朱檀倒也不摆架子,时不时掀开车帘,同百姓说笑几句,引得众人阵阵喝采。
到了山东地界,地方官早带着一众官员候着了。
见朱檀一行人马,浩浩荡荡,光是装着各种奇形怪状器具的车马就足有几十辆,不由得暗自咂舌。
“下官山东布政使王铭,恭迎王爷,王妃千岁千岁千千岁!”
说罢,便要跪拜行礼。
朱檀下了马车,一把扶住那王大人,笑道:
“王大人不必多礼,快快请起,本王此番前来,可不是为了摆谱的!”
那王大人年近半百,却被朱檀这随意的性子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只得尴尬地起身,偷偷打量这位传说中的王爷。
王大人一路引着朱檀进了衮州城。
与其他藩王不同,朱檀对这奢华气派的王府似乎没什么兴趣,只是草草扫了一眼,便问道:
“王大人,本王的实验室可曾安排妥当?”
王大人察言观色,心中对这位王爷的脾性又多了几分了解,连忙答道:
“回王爷,一切都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准备好了。工匠和材料也都已经到位,随时可以开工。”
“好!好!好!”朱檀抚掌大笑,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这山东果然是块宝地,本王要在这里大干一番!”
王大人见他高兴,心中稍安,又试探着问道:
“王爷舟车劳顿,不如先休息几日,待到一切安顿妥当,下官再来……”
“不必不必!”
朱檀不耐烦地摆摆手:
“本王这心里啊,还惦记着山东的民生大计呢!王大人,咱们还是先去书房,把正事办了再说!”
王大人无奈,只得将他迎进了书房。
一进书房,朱檀便被案桌上堆积如山的账册吸引了目光。
他随手拿起一本,翻了几页,眉头便皱了起来。
“王爷,这是山东各地的税收账册,您看……”
王大人小心翼翼地解释道。
“这账册做得倒是花里胡哨,就是不知道里面的内容,是不是也像这封面一样漂亮?”
朱檀冷笑一声,随手翻了几页,指着其中一处问道,“王大人,这‘水患修缮银’是怎么回事?怎么年年都有,而且数目还如此巨大?”
王大人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硬着头皮解释道:
“王爷有所不知,这黄河水患,年年都有,朝廷拨下来的款项,也大多用于修堤坝、赈灾民了……”
“哦?是吗?”
朱檀将账册往桌上一扔,发出“砰”的一声响:
“本王怎么听说,这山东的河堤,年年修,年年垮,朝廷拨下来的银子,都进了那些贪官污吏的口袋了?”
王大人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声说道:“王爷明鉴,下官……”
“本王初来乍到,对这山东的情况还不太了解,王大人可要跟本王好好说道说道啊。”
朱檀语气淡淡,却让王大人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
王大人不敢隐瞒,只得将山东官场上的那些龌龊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原来,这山东官场,早已被一些贪官污吏把持。他们勾结豪强,欺压百姓,中饱私囊。
朝廷拨下来的款项,大多都被他们贪污了,真正用到百姓身上的,少之又少。
而那黄河水患,更是成了他们敛财的工具。
他们年年谎报灾情,骗取朝廷的赈灾款项,却对百姓的死活不管不顾。
朱檀听完,气得猛地一拍桌子,冷笑道:
“岂有此理!这些狗官,简直是丧尽天良!”
他强压着怒火,又详细询问了王大人关于黄河水患的情况。
王大人不敢隐瞒,将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这黄河水患,主要是因为河道淤积,水流不畅,每逢雨季,便容易决堤泛滥。
而山东地处黄河下游,地势低洼,更是首当其冲。
“这么说来,这黄河水患,并非无解?”
朱檀听完,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王爷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