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土山的悬崖边就是这种状况,看起来很结实,但其实下面可能是酥软的,一个不留神,就会连人带土一起掉落。
余秋堂早有经验,感觉脚下一软,就立刻退后,下一刻脚下果然就坍塌了。
“嘘。”
他长舒口气,继续向前走。
为啥桑黄那么贵重呢,就是因为本来就稀少,又非常难采摘,一般人找不到,找到后又容易出事。
高回报,往往就代表着有高风险。
“堂堂,当心点!”
余秋江站在荆棘外面,刚才余秋堂踩塌的瞬间被他刚好看到,暗暗捏了一把汗。
但他也只能干着急。
其他事情,他还能冲在前面分分忧,但眼前这种情况,他确实没有经验和能力,只能默默给余秋堂加油。
“放心吧,江哥,我堂堂师父是啥人啊,这点事情难不住他。”
王浩峰是丝毫没有担忧。
还觉得余秋江太杞人忧天。
“咦,找到了。”
余秋堂换了五六棵松树,前后摸索了一百多米,终于眼前一亮,看到久违的桑树。
伸直脑袋看出去,在陡峭的悬崖下二三十米,有几棵桑树傲然挺立。
它们的根系深入峭壁的裂缝,紧紧地抓住着那片狭小而珍贵的土地,树干粗壮而坚韧,岁月的痕迹在其树皮上留下了斑驳的印记。
即使是身处半崖,营养供给不是很充分,但它依然枝叶繁茂,宛如一把巨大的绿色伞盖,为悬崖带来了一丝生机与活力。
刚好一阵山风过来,婆娑桑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发出细微的沙沙声,似乎诉说着它见证过的无数次风风雨雨。
不知上面有没有桑黄呢。
余秋堂瞪大眼睛,观察半晌,也没看出个所以然。
他只好退回来,将绳子绑在就近的松树上,准备下崖去查看。
“等下!”
余秋江急忙喊住他,快速跑回去将自己另外一捆绳拿过来,隔着荆棘丛丢过去。
“把这个也绑上。”
余秋堂刚想说不用,出来前准备的绳子都是非常结实,经过特殊处理的麻绳,能吊起一头牛,人这点重量无足轻重。
但看到余秋江关切的眼神,他最终还是选择接受。
可等他将绳子一头绑在腰上时,刚准备在松树上绑另外一个绳头时,却发现另外一头正捏在余秋江手里。
“江哥,你这是……?”
余秋江也不多说,直接将绳子牢牢在手臂上缠了几圈,顺便在腰里打出一个结。
“这头我帮你拽着,万一那棵松树被拉断,我也不会放手,肯定会拉你起来。”
至于嘛?
余秋堂看着绑绳子的那棵,直径足足有二三十公分的松树,暗暗苦笑。
这松树被如此看轻,就连树自己也没想到。
要知道,松树因为生长极慢,所以以木质紧密闻名,若是绑的是个白杨树,或许还能怀疑一番。
但松树,还是一棵绿油油的针叶松,出现断裂的几率,几乎为零。
不过。
余秋堂只是笑笑,并没拒绝余秋江的过分谨慎。
他知道这是余秋江对他的关心。
因为自己不能下去,所以就对探险余秋江带着几分愧疚,想尽可能做点事情。
这是非常正常的思维。
毕竟不是谁都像王浩峰那小子,非但不觉得余秋堂会有危险,反而是非常兴奋,直言若是好玩的话,要好好给他教教,他也想下去玩玩。
带着两个兄弟不同层次的期望和关心,余秋堂慢慢踩踏着悬崖,朝下面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