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个黑框眼镜,左边的眼镜腿可能断了,用黑布缠着,但因为无法完全对端,所以眼镜左右高低不平,看起来仿佛两只眼睛一大一小。
放到这个时间线,余秋堂和这位二姐夫还不太熟悉。
结婚和回门见过两次,后面每年最多见一两次,每次回来呢,家里人多,两人也很难说几句话。
所以就局限于认识。
但真不熟。
“姐夫。”
“你坐坐,坐下说话,喝水不,我给你倒水。”
“不忙,我不渴。”
“还是……”
“你们两个聊,我去给你们端水。”
余春桃丢下手里的东西,回厨房去倒热水。
余秋堂开门见山,“姐夫,那个孩子咋样了?”
白大伟脸色微微一变,“很让人揪心,但也是幸运,没有完全咬断,医生说是可以接上,不过后面能不能恢复到原来的样子,就要看运气。”
又说:“不过,疤痕肯定要留在胳膊上,以后当兵什么的是不可能了。”
说完,便是长长叹息。
余秋堂点点头,“确实可怜,上次我在集市上听我二姐说了,说是你找到了猎人,我就想着说,那这事情应该也解决差不多了,没想到后面还有这种情况。”
白大伟苦笑。
“说起这个,我也一肚子气,你两个人来的时候,给我吹的天花乱坠,说是他们走南闯北,什么都没见过,熊和老虎都不在话下,更不说解决几只野猪……”
余秋堂一愣,“这肯定是吹牛啊,其他的说说就算了,还老虎不在话下,我们这里哪有什么老虎,猞猁都很难见到。“
“可不是嘛,这不,当时我也是病急乱投医,想着赶紧将人请回来,把那些猪卵子早点解决掉。
谁能想到呢,那两个人被我们村里好吃好喝招待过,却是绣花枕头,野猪没搞到,反而差点把自己给折腾进去。
当时若不是伤他的野猪被大家吆喝声吓到,我估计其中一个人,腰子要被顶穿,若是从脸上给啃一口,那基本人就没了。”
“原来这么惊险。”余秋堂附和着。
想着肯定是那些半吊子猎人,还以为是在山里伏击野猪呢,根本没意识到村里的野猪,猎捕方法和山里完全是两回事。
“对了,我咋听人说,村里来个骑摩托车的人要帮着猎野猪,不会是你吧”
余秋堂还没回答,余春桃提着暖水瓶过来,“不是他还是谁,我刚才还在说呢,他说他一定能行。”
“这可不能乱来,”白大伟急忙摆手,“做任何事情,我们都要实事求是,能力多大,我们就做多大的事,野猪处理不了,我们再想其他办法。”
看余秋堂不以为然,他笑道:“总不能野猪没处理,把我小舅子给搭进去。”
余秋堂也笑笑:“不试试你咋知道,若论教书育人,我肯定比不上姐夫,若说和那些野物较量,那姐夫估计骑马也赶不上我。
这件事我们都和村长交代好了,等下你就瞧好吧,保证一次性解决你后顾之忧,让你能顺心顺意好好做的老师。”
“这个……”
白大伟看余秋堂这样肯定,也不好说什么,下意识去看自己老婆,心想你这好歹劝劝你家兄弟,可不要莽撞乱来。
人家专业的猎人过来差点把命丢下,他一个半大的毛头小伙子,凭着一股莽撞能成事嘛,说搭进去是开玩笑,他万一出点岔子,可就后悔来不及。
余春桃明白丈夫的意思,但先前她也和余秋堂商量过,余秋堂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她也就没办法,只能苦笑着摇摇头。
“好啦,我就是来看看你们,我现在要去忙正事,你们就听着村里的大喇叭通知。”
余秋堂也不愿意继续听二姐夫啰嗦,提着枪来到村委。
也就是两间小房子,一间是会议室,一间是办公室。
里面乱七八糟堆着各种东西,余秋堂过去时,村长和几个人正焦虑地站在村委门口等待,细问得知其他几人都是村干部。
现在全村人都知道来了个猎人,准备将那些害人的野猪搞掉,都等着村里这边安排呢。
“小伙子,你是大伟的小舅子吧,还不知道咋称呼呢?”村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