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小纸,你们过来看,这里……”
细雨蹲下,指着崖边的灌木折断的枝条,继续道:“这里有折断的痕迹,从折面看,折断有几天了……”
大白探头往崖底看。
小纸趴在大白脑袋上,两手各自抓着几根绒毛,也小心地往下看。
崖壁上,零零散散,有灌木和树木从石头缝里钻出来。
枝干斜着生长,遮挡了向下的视线。
而崖壁底下,更是被树冠遮挡得严严实实,看不到更下面的情形。
“细雨,”小纸的声音被崖顶的风,吹得支离破碎,“大青驴,会在下面吗?”
细雨也跟着探头,朝下方看了一眼。
“有可能。”
她道。
荒山野岭,没有人烟,这悬崖边的灌木却莫名其妙,折了数根枝条……
很明显,这几根枝条,要么是被山里野兽弄断的……要么就是被慌不择路,跑到悬崖边上的大青驴,跌下悬崖时,撞折的……
一路寻来,她并未发现有野兽踪迹。
想到此,细雨心里沉甸甸的。
“啊?”
小纸呆住,它小心翼翼地回过头,看到细雨一脸凝重。
正想说点什么,忽地一阵山风刮过——
小纸没防备,顿时被风刮得,飞了起来。
单薄的纸身体被风吹得哗哗作响,小纸吓得大叫。
“细雨,细雨,快,快救我!”
细雨伸出手,把几乎探出悬崖的大白,给拽了回来。
大白被拽回来后,它头顶险些被风刮飞的小纸,也安全落回原位。
“大白,你脑袋上顶着小纸呢,小心点。”
细雨弹了大白脑壳一下。
悬顶风烈。
小纸轻飘飘的,最易被风刮走。
大白却正相反,它喜欢把脑袋探出悬崖,享受山风吹拂的滋味。
若它自已,随它去。
反正它会飞,也不怕它跌下去。
可现在,它脑袋上顶着小纸呢,就不能把小纸给忘了。
大白“嘎”了一声,倒也没别的反应。
这声“嘎”,算是给小纸的道歉。
小纸也大方地原谅了大白,一纸一鹅,相处得倒挺好。
“小纸,要不你回衣袖里待着?“细雨问。
小纸摇头,”不要!“
衣袖里又晃又颠簸,它才不去。
“那衣襟里?”细雨又问。
小纸继续摇头,“还是不要!”
衣襟里又黑又闷,它也不想去。
细雨哼了一声,“你还想坐大白头顶上?这只鹅脑子就这么一丁点大……”
她举起手,捏了个小小的圈。
“你确定要跟着它?”
哼,小纸灵竟然还嫌弃起她来了。
刚下山时,它只能待在她袖子里。
后来,从袖子挪到衣襟里时,小纸那个感激哟……现在竟然嫌弃起来了?
细雨略觉不爽。
“下次它再忘了你,你别喊我救你!”
小纸想了想,“那,那你还用布条,把我绑在大白脑袋上好了。”
绑脑袋上?
在小纸的指挥下,细雨折了一根呈“丫”状的树枝。
树枝略粗,开口朝下,枝干朝上,倒扣在大白脑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