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细雨一弹响指,“耳坠,给他戴上!”
没耳洞就现扎耳洞,总之,新嫁娘就要有新嫁娘的样!
两个婆子齐齐应了一声是。
从灶房掏了一把草木灰,抹在了方老头的耳垂上。
好歹给止了血。
待血止住后,一婆子选了一款镶有珍珠坠子的耳坠,将其戴在方父耳朵上。
细雨皱眉,盯着方父打量。
奇了怪了。
这胡子也拔了,脸也绞了,头发也盘起来了,簪钗、耳坠都戴上了,可还是感觉不像新嫁娘。
细雨朝两个婆子招招手,让两人过来。
“我怎么看,都觉得这方老头不像新嫁娘,你们看看,他还缺点啥?”
两婆子对视一眼。
一人道,“新嫁娘要打扮,抹铅粉,涂胭脂,唇上还要涂上红红的口脂……”
另一人也道:“除了打扮,还要穿嫁衣,穿上嫁衣才像新娘子。”
细雨恍然,猛地一击掌。
“对哦,还要涂脂抹粉和穿嫁衣……这两样也都交给你们了,去吧!”
两婆子傻眼,忙求情。
“小祖宗,涂脂抹粉简单,可……可嫁衣……一时半会的,我俩也变不出嫁衣呀……”
细雨摸着下巴。
这倒是个问题,她也变不出来。
“有了!”细雨想到个主意,朝两人勾勾手指,两个婆子忙凑过来。
“你们去翻翻那俩媳妇的衣柜,肯定有红颜色的衣服,挑出来一件给方老头套上!”
反正方家人除了高矮不同,胖瘦都差不多。
衣服只要能套上去,短就短点吧。
两个婆子再次去屋里翻箱倒柜,从方二嫂屋里寻摸出三件,方大嫂屋里寻找出两件。
一番折腾,方父终于打扮好了,红色衣服也套在了身上。
细雨捂着肚子笑起来。
“丑死了,哎呀,怎么这么丑!”她啧啧有声,“真是……打扮都打扮不出来!”
“钱家老色鬼要是看到这么丑的新嫁娘,吓得绝了纳妾的心思……方老头,你也算功德无量了!”
功德无量的方老头:“唔唔唔唔,唔唔唔……”
折腾完这个,还有下一个。
下一个,长幼有序,方大。
两个婆子有经验了,不用细雨指挥。
她靠在椅背上,懒洋洋地盯着两个婆子忙忙碌碌,打扮方老大。
方大也开始蓄胡,所以,他的流程和亲爹差不多。
拔须、绞面、盘发、插簪戴钗,扎耳洞。
方大的耳洞是由两个婆子动的手。
俩人从灶房找出绿豆,放在耳垂上捻啊捻,捻啊捻,捻啊捻啊捻啊捻……从方大喉咙里发出的“唔唔唔唔,唔唔唔……”来判断,他受到的痛楚不比亲爹少。
不过捻过绿豆的耳垂还是有好处的——耳垂被捻薄,浸过白酒的针一下子就戳透了,出血还少。
照例,抹了点草木灰,止血。
这回婆子们挑了一款镶暗红珠子的耳坠,戴在了方大耳朵上。
涂脂、抹粉、擦口脂,方大勉勉强强套上了一件红底碎花的衣裳。
打扮完的方大,得到了和他爹一样的评价——丑!
方大完了是方二。
没办法,男人要打耳朵眼,比较费时间。
人为刀俎,他为鱼肉的方二:“唔唔唔唔,唔唔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