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希越看着沉默不语的谢卿言,只见她眉眼间似乎萦绕着一丝忧愁,不禁感到担忧。
于是他开口问道:“卿言,如果赵景兄所言非虚,那……工坊可能真的出现了奸细,你打算如何做?”
谢卿言微微低垂着眼眸,沉思片刻后并没有回应。
赵景此时也只能无奈地叹口气,表示歉意:“谢三姑娘,我虽然和我那庶兄之间有些矛盾,我也知道这次他的做法确实有些过分了,但事已至此,我也无能为力。希望你能够接受一句我们家的道歉。”
赵景如今也只能说上一句对不起了。
毕竟商人唯利是图,既然他兄长都能察觉不对劲,那他父亲呢?他如今是如此老道精明的商人,不可能没有怀疑。
赵景的内心充满了矛盾和纠结,他深知自己的父亲并非愚笨之人,他是如此老道精明的商人。如果连他兄长都能察觉到其中的端倪,那么他的父亲又怎么会毫无所觉呢?
既然他父亲在假装不知情,那在他心中定然是已经做出决断了,比起谢卿言,他更看重他庶兄赵昌带来的利益。
想到这里,赵景不禁感到一阵无力感涌上心头。
谢卿言终于打破了沉默,声音平静地说道:“赵公子,你能否回答我一个问题?”
“谢三姑娘但问无妨。”赵景道。
谢卿言眸中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樱唇轻启:“赵公子与你兄长为什么要来告诉我这个消息呢?只是不希望你那位庶兄受到你父亲的看重吗?”
她可不相信赵景兄弟愿意将这个消息告诉她,是因为他们心思有多善良,毕竟商人重利,利益才是最重要的。
至少豆腐的市场可大着,随随便便外其他城池建立工坊,而且她知道又如何,她如今可没有和他们抢地盘的能力。
而且,她也并不觉得那位赵老爷会让庶子上位,毕竟那日谈肥皂合作生意时,赵老爷和阿爹说了些话,言语似乎是想撮合赵景兄长与她。
因着这事,她与谢父来了一次谈话,最后父女俩一致得出了一个结论。
那便是这赵老爷想撮合她与赵景兄长,怕是为了她手里的秘方,若是赵景兄长能娶了谢卿言,或许便能获得豆腐与肥皂的秘方。
也许是赵老爷觉得谢卿言身上还藏着其他的秘方,亦或者是个天才。总之,他认为娶了谢卿言,对他们赵家,对他的长子是最有帮助的。
所以,赵老爷绝不可能会器重庶子的。
这边,赵景想了想,片刻后才回答谢卿言刚刚提出的疑惑:“我有问过兄长,兄长说,比起豆腐的利润,他觉得肥皂的利润更大,也不愿意得罪谢三姑娘。”
“怕得罪我?”谢卿言嘴角勾起一抹冷意:“赵公子,我们家就是普普通通的农户人家,我谢卿言也不过是一个小姑娘,怎么看,都不值得你兄长如此忌惮吧?”
赵景听到她这般自嘲,心中顿时一颤,虽然谢卿言年纪比他小,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觉得谢卿言很可怕,有一种夫子、父亲长辈给她害怕她恼怒了,下意识看向自己的好同窗,向王希越求助。
王希越接收到好友求救的目光,无奈地摇了摇头。
虽然他并不完全了解谢卿言,但毕竟是从小玩到大,她也知晓她并不是一个心胸狭隘之人,也不可能因为赵景庶兄盗窃豆腐秘方而迁怒于赵景。
于是,他安慰地说道:“卿言,你可千万不要小瞧自己啊!如今,你已经成为昌平县众多女子心目中的偶像和楷模。她们对你充满了敬佩和羡慕之情。”
听到这里,谢卿言微微一怔,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她从未想过自己竟然能得到这么多人的关注和喜爱。
接着,王希越继续解释道:“所以,赵大公子之所以派赵景兄前来,肯定是因为他看到了你身上的潜力和价值。因此,他才会选择保持与你合作,而不是轻易放弃这段关系。”
闻言,赵景点头如捣蒜,附和道:“对对对,谢三姑娘,我兄长看人很准的,你一定是有过人之处,他不愿意得罪你,不然他也不会派我过来告知你这个消息。”
谢清雅此刻也终于再次开了口,视线落在赵景身上:“放心吧,我家言言就算要生气,也不会找你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