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毕,杨凯华目光如炬,犹如利剑穿云,似欲直抵贾环心海深处。
期盼能激起他内心之波澜,令其自省、自疑,乃至顿悟。
然此番举动,实则非出于真心引导。
乃是因个人偏见,对贾环心生不满,故而有意为之。
其用意,意在挫其锐气,令其陷入自我怀疑之境地。
杨凯华嘴角微撇,眼神中透露出丝丝凉意。
正一看,便知此人心机深沉、是善于伪装之辈。
杨凯华身处府学教授,无半点为师之风范,反以师者身份压人,以偏见待人,实难掩其小人嘴脸。
贾环面对此言,非但未显丝毫狼狈之色,反倒是嘴角轻扬,淡然一笑。
笑容中,既有超出应有年纪的豁达,又有杨凯华说教的不屑一顾。
只见他轻轻抬眼,与杨凯华目光交汇,用鼻腔朝其哼唧一声。
随后,他缓缓开口,语带双关:“果然,即便是府学圣地,亦难免有瑕疵存在,总是有那几颗老鼠屎,坏了满锅好汤。”
此言一出,周遭空气随之凝固。
在场众人皆知,贾环此言虽未直指杨凯华,但其中意味,却是不言而喻。
此举,正是以他独特的方式,回应那些对他的不屑与嘲讽之人。
杨凯华闻此言语,眼神骤然一缩,变得凌厉无比。
眼波微转间,瞥见同僚或有忍俊不禁之态,其面色霎时如乌云密布,阴沉可怖。
于是声冷如冰,沉声质问道:“你,竟是如此口无遮拦,胡诌乱道!方才踏入这府学圣地,便对师长失了敬畏之心,敢问君心,可曾铭记尊师重道之训?”
此言一出,堂内顿时一陷一片寂静。
杨凯华剑拔弩张,以师者身份压贾环,导致堂内气氛沉闷。
此等情形,理应有人从中调和才。
可是眼下竟无一人站出来,各个人的神情上也没有调解之意。
贾环目光掠过周遭众人,心中顿时明了。
这群老家伙,是准备看戏的意思啊!
贾环轻叹一声,盯着杨凯华看了一会,方言辞犀利道:“师者,承天地之序,传圣贤之道,授业解惑,以启后学之智,方得世人尊称为师也。”
“尔虽有岁月加身,年岁居高,然言行举止之间,未见半点师者之慈爱宽宏,更无传道授业之诚心与耐心。今日吾初入这府学之门,原欲沐浴师恩,勤勉向学,以求得功名,上报国家不料遇尔,竟以师长之名,行刁难压制之实。”
说到这里,贾环特意停顿下来,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
紧接着,他加重了语气,字字铿锵有力:“尔此等行为,实乃有悖师道尊严,无异于是将‘老师’二字践踏于地的小人,实在令人痛心疾首!”
杨凯华闻听此言,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嘴角不停抽搐。
整个人像是被雷击中一般,浑身微微颤抖。
“你你你你!”杨凯华怒目圆睁,双拳紧握,手指颤抖地指着贾环,嘴唇哆嗦个半天挤,确实挤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贾环可不会惯着他,朝他翻了个白眼,不屑道:“想古之先贤,授业之际,无不循循善诱,因材施教,以培育英才为己任。反观尔等,非但未能传承此等美德,反将私欲偏见凌驾于学问之上,以权压人,以势欺人,实乃学府之耻,学子之不幸也”
言及此处,满座皆惊,众人面面相觑,皆感意外。
贾环之言语,锋芒毕露,不留余地。
直将杨凯华气得脸色铁青,双手紧握椅背,喘息未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