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酒店房间里。
空调呼呼地吹着冷风，刚吃完晚饭的方一凡一脸生无可恋地窝在沙发里，觉得后背一阵阵发凉。
手里捧着一本厚厚的《山城旅行指南》，他感觉比砖头还沉。
自从方一凡得知自己要当后面两天的导游，虽然嘴上说着“无所谓”，但心情还是跌到了谷底，就连吃晚饭的时候都没有胃口了，才吃了两碗饭。
反倒是没心没肺的闺女，好像格外开心，胡吃海塞地吃了好几碗，小肚子撑得溜圆，甚至晚饭后，还拉着菲菲要去外面买零食和奶茶。
这让方一凡更加无奈。
看着手边的路书，方一凡直接翻了个白眼。
他随即拿起手机玩了起来，一副自暴自弃地模样。
“这玩意儿，比我写代码还难啊……”他心里默默吐槽。
“算了算了，随缘吧。”
四号直播间里，方一凡愁眉苦脸的样子被镜头放大，弹幕瞬间爆炸。
--“哈哈哈，方爸爸这是要摆烂了吗？”
--“导游方一凡，在线摆烂。”
--“笑死我了，方爸爸这表情绝了！”
--“方爸爸：我太难了！”
--“我就知道，让方爸爸当导游，这不是为难他嘛。”
--“我觉得不只是为难方爸爸，也是为难所有人，难以想象他领着大家干什么。”
--“可是，刚才他不还是信心满满的嘛，怎么这时候直接摆烂了呢。”
--“哈哈哈，刚才那么多人，方爸爸当然不能认怂呀，但现在没有其他人了，该怂还是得怂呀。”
--“hhhh，笑死了，方爸爸这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呀。”
--“没办法，谁让他输了呢。”
--“哈哈哈，估计会领着大家睡觉吧 。”
--“心疼方爸爸一秒钟，哈哈哈哈……”
方一凡偷偷瞄了一眼弹幕，心里更郁闷了。
“这届网友，真是太难带了……”
他翻了翻旅行指南，密密麻麻的景点介绍让他头晕眼花。
“就算是我拥有过目不忘的能力，看到这些内容也忍不住头晕眼花呀。”
他叹了口气，感觉人生一片灰暗。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他随手把旅行指南扔到一边，瘫倒在沙发上。
“当导游？不存在的……”
他闭上眼睛，开始思考人生。
“要不，我直接撂挑子不干了？”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否决了。
“不行，这样似乎太对不起杜哥和王哥他们了……”
“不过，如果我直接撂挑子的话倒是有一个好处，那就是情绪值说不定直接就爆满了。”
“然后直接开启第九次抽奖，走上人生巅峰。”
“但这样的话，估计自己会被网友直接喷到退网吧。”
“算了算了，我还是老老实实的吧。”
他睁开眼睛，又拿起旅行指南。
“唉，打工人的命，真是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