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是打架?”
张和平状似狐疑的看向那几个魔都知青,“他们经常在我们这边的公路上,跟其他知青约架,在我们卫生院都花了十几块钱的医疗费了。”
“这次真不是!”六团一营的郭营长,心有余悸地说道:“他们在山坡下偷懒打牌,周淑英同志在山上发现后,就下山去逮他们,结果意外滑下山,撞在了山脚下靠着斜坡放的锄头上。”
“行吧!你是兵团领导,我还是相信你的。”张和平说着,让岩鼓拿来一套白大褂、口罩,让这位郭营长穿上,“我们这里条件简陋,没法做到无菌,郭营长先进去看一眼周淑英同志,然后再决定要不要把她送到其他医院治疗。”
张和平带着郭营长上了门诊楼,等岩鼓用喷雾器给他俩喷了酒精消毒后,才带着郭营长进入妇科检查室。
进去后,郭营长见周淑英头上插着十几根银针,身上盖着一块白布。
因为周淑英的伤口在私密处,伤口上肯定贴了纱布,不可能让他仔细查看。
为此,郭营长只能从周淑英起伏的胸口,以及眼皮下动来动去的眼睛,判断对方的身体机能。
“我们没给她打麻药,用的是针灸镇定,此时若撤走银针,她会被痛醒。”张和平小声解释了一句,就把郭营长带去了外面。
郭营长略带犹豫地问道:“能不能请那几位魔都专家医生看看?”
“不能!”张和平毫不客气地拒绝道:
“她现在是我们的病人,我们得保护她的隐私,除非你把她转院带走,或者让她醒了自己决定,亦或者出现我们无法治疗的情况。”
“先不说那几位魔都专家都是男医生,就周淑英目前的情况来说,也没什么可看的,伤口都已经缝合了。”
“你可以问一下你们上级,或者问一下周淑英的父母,看看要不要转院。”
“行,我先去打个电话请示一下。”郭营长说着,就把口罩和白大褂脱了,并递给了张和平。
张和平回到门诊大厅,开始写病人周淑英的病历,以及费用明细。
没多久,郭营长就回来了,表示他们团长决定转院,让周淑英去团部的总场医院,并且派了车和医生过来接人。
“周淑英有买1块钱的医保吗?”张和平随口问了一句。
郭营长摇头,“没有!但兵团会报销医疗费。”
张和平去赵红梅的收费台,拿出收据本,垫上复写纸,开了一张收据,“周淑英的治疗费,一共25块7毛。”
“啊?这么贵!”郭营长惊讶问道:“药品不是降价了吗?”
“大部分降了,我连麻醉药和镇定剂都帮她省了,但羊肠线、消炎药这些没降多少!”张和平将费用明细单递给郭营长,解释道:“我在她体内缝了19处,不用贵一点的羊肠线,难道等以后开腹拆线吗?”
“先说好,不赊账!等会可以让你们总场医院的医生看看病历和费用明细,免得说我们乱收费。”张和平笑道:“换你们六团的医生做这个手术,收费肯定比我们更贵。”
“岩鼓,过来把病历和费用明细抄一遍,以后由你写病历。另外,六团的医生如果对缝合的伤口数量有疑问,伱就跟他们讲讲缝了哪些地方。”
张和平说完,就出门去了木制竹楼宿舍那边,叫上白云、依树的家人,去赵主任办公室打电话。
待打通首都玄武医院的电话后,张和平等了一会,跟跑来接电话的白云简单说了两句,就把电话交给白云的男人。
等依树的男人说完,张和平又问了一下白云她们的学习情况,就挂断了电话,并将两张写了玄武医院电话号码的纸条,递给了眼睛红红的两个留守男人,笑道:
“放宽心,她们在首都住在我家,上下班都是两个人骑自行车去的。你们要是怕她们不要你们和孩子,每天下午1点半,就来赵主任这里打电话。”
张和平这边安抚好白云她们的家属后,就回门诊大厅处理收费问题了。
“你们说缝了多少处,就多少处啊!”
“我们刚才问过了,你们的手术最多用了15分钟,半分钟不到就缝一个伤口,你以为你们院长是谁?你们院长要是有那么厉害,还会待在这个小卫生院?”
“你们院长想钱想疯了!竟然敢对我们总场医院报假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