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贤平继续说道:“我当时也问过老树,你把带出来的人骨头放到什么地方去了?”
老树指了指自己的头顶:“就在这里。”
我扒开老树头发一看当场就傻了眼,他的脑袋分明就是被人给抠掉了一块,又用一块盾牌形状的骨头盖住了天灵盖的窟窿。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知道,自己把话说满了。
就算,没有邪物追杀老树,仅凭医术我也救不了他的命。
我上哪儿去找一块骨头补全老树的天灵盖?
除非,我能让那块代替他天灵盖的东西,变成他自己的骨头。
老树看着我脸色发白的样子呵呵笑道:“你是不是把牛皮吹大了?到现在也知道救不了我了吧?”
我低下头跟他说了一句:“我很抱歉,就不知道再说什么好了?”
老树却说道:“昨天晚上我就知道我活不成了。贴在我身上的那几块骨头已经开始杀人了!”
我吓得站了起来:“你说你身上还有人骨?”
“有!”老树指着自己头顶上道:“这样的东西,一共在我身上贴了五块。昨天晚上已经跑了一块,还有四块。”
我赶紧扯开了老树的衣服一看,他身上果然还贴着四块这样的人骨。
那时候,我都吓傻了,就像是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我知道,我肯定是惹祸了。
我不该逞一时之能收留老树哇!
老树像是看出了我的心思,冷笑着说道:“怎么?后悔了?觉得不该收留我?”
“你后悔也晚了!”
“五亡楼的三界牌,不会只杀这么一两个人就完了。它会一直杀人,直到被封在三界牌里的妖灵能脱困而出为止。”
“你我的罪过都大了!”
我当时整个人都是懵的,脑袋里除了三界牌还会不断杀人什么都剩不下了,我甚至已经想象到医院里血流成河的情景。
老树看向我道:“我已经要死了,在阳世上没剩下什么念想。但是,我怕到了阴间,阎王爷不会清算我放走邪灵之罪。”
“本来我有机会困住五亡楼的邪灵。但是,我现在这个样子,已经没法跟他们动手。唯一能挡住他们的人就剩下你了。”
“不过,我得告诉你。这种办法用出来一样会死人。我们封住了邪灵,也得下十八层地狱。你想做的话明天晚上就来找我,不想做的话,一会儿回去就赶紧收拾收拾东西走吧!跑得越远越好。三界牌吃光了医院里的人,就得吃外面的人。你不跑,说不定就得跟这附近的人一起死。”
“你给了我一晚上考虑的时间,我也给你一晚上考虑的时间。”
老树说完就闭上了眼睛不再理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回了办公室。
我以前从来不喝酒,怕喝了酒会影响我拿手术刀,那天晚上却让人给我买了酒,在办公室里喝得酩酊大醉。
那天,我一直在做梦,梦见医院里尸横遍地,梦见整个城市血流成河,梦见无数人满脸是血地站在我面前。
我考虑了整整一夜,最后还是去找到了老树。
当我看见老树的时候,他已经奄奄一息,身上到处是血。
老树没管自己身上的伤口,唯独用一张兽皮把自己的脑袋给包了起来。
老树强撑着身子告诉我:“我要不行了,身上剩下的三块三界牌也跑了,现在就剩下我头顶上还有一块三界牌在。”
我们对付不了三界牌,只能把他送到别的地方去。
这个阵法,你不会弄,只能由我来,我头上那块三界牌不吸光我的血不会走,等它离开我的脑袋,我的魂儿八成也会被它抽走。
一会儿,你把所有人都支开,趁着没人看见,把我的脑袋砍下来,我趁着三界牌还没抽走我鬼魂,让自己魂儿跑出来。
然后,我再慢慢告诉你,怎么对付那几块三界牌。
我按照老树的话,砍了他的脑袋,保住了他的鬼魂。
他告诉我,只有用五具尸体布置一座禁魂阵把三界牌先封在医院里再说,而且,这五具尸体必须是刚死的人,还得有男有女。你要挑着谁杀,你自己选。
我知道,我杀了人,就再也没法回头了。
可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三界牌从医院里跑出去,我也只能对医院里的同事下了手。为了保住我杀人的秘密,我又利用医门的秘术在医院的饮用水里下了药,让所有人离开医院之后,就想不起别的事情。
等我终于狠着心布置好了禁魂阵时,我才发现被我和老树困住的三界牌只有四块,还有一块三界牌不知道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老树跟我说:那块三界牌肯定是跟着医院的某个大夫回家了,想把三界牌找回来,就得让医院职工家属全都过来,把他们都给杀了。
王贤平说到这里,痛苦的神色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