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美仪醉心于武学研究,根本不去想什么男女私情,所以和袁养成肩挨肩来论些玄功剑诀,一点尴尬也无,坦荡自然。
两人看完功法,不免再试下手法剑术,拳脚里,袁养成自如,剑术中,顾美仪潇洒。
而相互间,又互有所得,互有进步,渐渐入了痴醉之境,直到午饭时姜萍来喊才止。
顾城回来了!
本来两人相见是高兴的事,可是一提汉中行,就倒了胃口。
匆匆饭罢,爷俩里屋密谈。
他一面听袁养成的述说,一面说些自己的看法,两人间的气氛虽然不凝重,却也说不上很和谐。
顾诚官场上厮混多年,说不上喜欢与厌恶,养家糊口而已,只等告老还乡。
因为身份原因,他也与江湖中的人物多有交集,什么样的恶人和冤曲也见过,多是虚与委蛇,只顺了手,才送些情意,全个面子。
可袁养成这事做下,真的让他头疼,若让他擒了袁养成请功,不说拿不拿的下,就本心,他也不能这么去做。
所以他思来想去,还是决定走一步看一步,能摘干净就摘,实在摘不了,大不了一家三口也一走了之。
他想清了,自然也表明了,而袁养成也就放心了,两个人间的气氛自然好多了,免不得略谈些拳棒,问一下行程安排。
所以两人又谈了约半个时辰,袁养成起身告辞。
这却是他想的明白,这里不能久待,久待下去对己对人都不好。
由于他早就吩咐了香莲,让她在后院收拾,所以他这里一请辞,那边已然准备好了。
马车还在,坐车的人也还是那几个,这边姜萍去和许氏话别,那里顾美仪正扯着月娥问安,不过眼光却总在她爹顾诚与师兄袁养成身上打转。
不多时,众人上车的上车,上马的上马,不好远送,只愿潜行,所以只在门口话别。
马上的意存愧疚,拱手道:
“顾叔、顾婶多担待,侄儿去了。”
门前的心中翻腾,扬手说:
“路上慢些,一切要三思再行。”
顾美仪心中不高兴,喊一声道:
“嗨,师兄,我一定会去找你的。”
姜萍听了生气,扯了就走。
顾诚听了苦笑,摆手示意离去
马蹄声响小巷中,车轮滚滚总带风。
男儿有志奔远方,侠女存情意同行。
顾美仪心中有了计较,却不和父母明说,只去暗中准备不提。
暮色来时,袁养成已然进了袁家庄,知道女婿来了,正在软椅上做员外梦的王化吉连忙来见,众人一番参拜就不再多说。
因为有了月娥的叮嘱,袁养成和谷香莲以及岳母许氏都闭了嘴不讲实情,只含糊着把在汉中金银山上弄了好大家当的话重新来说,好把王化吉骗过去。
王教授初时不肯,可也耐不住众人都劝,有说那里日进斗金的,有说反正都走,这边暂时不要了,你自己会种田、还是会喂马?
这般一说,王化吉就勉强应了。
此时夜已深沉,把谷香莲送去别屋,不管她怨烦,袁养成还来陪月娥安歇。
到了第二天,开始收拾准备,而袁养成也去村里找些闲人或没牵累的,只把那些话重新说一遍,好歹也招了十几个帮手同去。
就这样,又弄了一大天,晚上免不了请些乡老四邻,喝上几杯,席间还讲那话,又把些家业拜托,做足了功课。
等众人散了,袁养成来陪月娥,谷香莲也赖着不走,自顾去床尾弄个横铺来睡。
好在第二天需要早走,她倒没有大闹,只半夜扯过男人来,略凑了凑,便抱一起睡了。
说是早走,等弄好车马,再聚齐人手,天也亮了,才匆匆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