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吃这一击,肩骨断裂,哪里还敢再留,喊一声:“风紧,快走!”
随即便率先向林中跑去,竟然是连刀也不要了。
执剑的人却挽个剑花迎上,意图把袁养成阻上一阻,只是袁养成看个分明,窥了亲切,用出险招,探手就是一招凤点头。
当的一声脆响,却是肉做的手与铁打的剑相碰而出的声!
就这一下,他那剑花立时就散了,连长剑都荡去一边,把胸前的空当露出。
这人反应倒也快捷,见回剑不及,而对方后手的穿心一掌已然到了,连忙撒手扔剑,含胸后坐的同时,把双手往胸前一圈,来了个夫子拱手,硬生生把这一式穿心掌挡了下来。
“好!”这一下,就连袁养成都为对方喝了一声好,可手下却并不容情。
“开!”就见他猛的吐气开声,被架住的穿心掌立时变成拳头,猛的击出,立时将对方的架子击散,并嘭的一声,如同擂鼓一样击在对方胸口上。
那人就觉得胸口一闷再一痛,紧接着身体就不由抽搐起来,而且嗓子眼发甜,眼前发黑,渐渐软瘫下去。
深吸几口气,袁养成大步走向林中那团巨大的黑影,那里就是贼巢所在之处。
此刻,上林寺中的风二娘与那毛三手也听到呼喝之声,那里还坐的住,一个抓剑,一个拿叉,两人齐齐跳出寺来。
“二娘,你在这儿等着,我去拿下那个恶徒。”
那毛三手身材瘦高,双目中精光四射,左右两手中各执一柄精钢短叉,看一眼远处的树林,就要独自前往。
“毛大哥,还是我们一起去,若是那人还有同党,怕是有危险的。”
风二娘知道这毛三手性情乖戾,而且刚愎自用,才用这话来让其答应。
果然那毛三手点头道:
“好吧,到时你帮我观阵就行。”
树林中的一块空地上,袁养成又打倒两个,却立时陷入苦战之中。
有一个比他还要高上半头的铁塔似大汉凶猛,两手把一根铁棍舞的呼呼作响,直逼的他把小巧的腾挪功夫施展开,把钻、跳,甚至滚的动作都用了出来,似乎才斗了个平手。
“这人的外练功夫太高了,我已然用重手法打中了他的要穴三次,竟然丝毫效果都没有,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袁养成又一次“滚”出棍影的范围,不由心中郁闷起来。
他已然几次用险招钻进去,然后以掌指点戳那大汉的要穴,可是除了嘭嘭的闷响声外,这巨汉竟然连退都不退一步,兀自狂吼着来攻。
眼见的远处又有人影窜来,而且看身法就知不俗,袁养成这心里不免焦躁起来,一咬牙,他决定再试一次,如果还不行,他就只好退走了。
窥了空处,他把自己的身体缩成小儿般大小,就地一滚,立时又钻了进去。
而这个大汉正是过山风这伙贼中,那号称一肩担两山的单重。
这单重现在别看他喊的凶,其实他的心中也是怕的很,心里话:
“毛老大、风二娘,你们两个怎么还不来?我都快被这小子打死了!”
原来他这外门的横练功夫虽然说不凡,但要害就是要害,一旦被击中,尤其是内家高手的内力透劲还是对其造成了很大伤害。
接连三次被击中,让他那三处穴位已然有血流凝滞感频传,也让他的棍法破绽更多。
就像现在,袁养成一滚而入,几乎贴身而起,一肘捣出,直击其心口华盖穴,发出擂鼓一般的声音。
这单重发一声大吼,借势后退,大棍往回一带,要把棍尾直戳过来。
然而,这一肘挨上,终是让他胸口发闷,这一用力,更是心肺疼痛,这力就难发了。
袁养成正想躲呢,忽然见他势缓,心中不由大喜,立时顿足发喝,竖掌斜发,一式朝阳手去出,直奔这单重的哽嗓咽喉就去。
同时间,左手呈印掌之形,鼓力荡气,印上了这大汉的小腹上。
这上下夹攻下,这单重再是猛勇也吃不住啊,小腹一阵绞痛,却是里面的肠子被震断了,他这口气立时一泄,上边的穿掌已然击在他的喉节上。
就听咔的一声脆响,这单重的喉咙软骨就被点碎了,不只声音只剩咯、咯来响,就连空气也吸不进去了,所以又有嗬、嗬声传来。
正当袁养成因为终于击杀了这单重而松了一口气时,两条人影已然扑到,先有一声娇叱入耳:
“好狗徒,还敢伤人,快拿命来。”
袁养成顺声音看去,只见有寒光如秋水般荡漾开来,紧接着在月光好映射下,就变成了一条淡淡的白光,直刺自己的右肋。
不等袁养成看出这白光是什么,左边又有三道疾风先后扑来,却是那毛三手双叉交于一手,另一只手接连发出三枚透骨刺来。
这三枚透骨刺呈品字形飞来,笼罩了他的大半躯体,让他闪躲不易。
在这种危急关头,袁养成躲避已然不及,只能缩胸含腹,让步拧腰去躲开这边的白光,以及那三枚透骨刺中的一枚。
然而还有两枚打来,一奔面门,一奔小腹,另外这边的蒙面女子俯身进步,势如鹰隼,那白光又如水般展开,斜肩带背的再度斩下。
袁养成心知要坏,猛的一仰脸,将射向面门的那枚透骨剑躲过,同时左手去小腹前虚空一抓,噌的一声响,那最后一枚被毛三手贯足内力的透骨刺,还是划过了袁养成的掌缘,略变了一下方向,但也透衣而过,在他的左胯上开了道血槽。
而他一咬牙,探向背后的右手还是隔空拍出,呼的一阵风起,荡向那道白光。
风声一响,风二娘就觉得手腕一抖,手中的长剑立时被荡起半尺多高,眼见的身前那人影一个扭身,紧接着拔地而起,直向林外飞去,而自己身中的宝剑只斩落一片衣角飞舞。
“追!他中了我的毒刺,跑不远的。”毛三手松开单重的尸身,咬牙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