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面对帝辛的赞叹,妲己只是轻轻一叹,眸中闪过一丝无奈,随即闭上了眸子,仿佛是在接受命运的安排。她的沉默中蕴含着千言万语,既有对命运的不甘,也有对现实的妥协。
“你心中可有倔强,不愿入这朝歌为妃?”帝辛的声音温和而有力,他试图从妲己的眼神中读出她的真实想法。
妲己微微摇头,声音细若蚊蚋:“大王之言,便是王令,妲己虽心有不愿,却也无力反驳。”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倔强,但更多的是对现实的妥协与无奈。
帝辛闻言,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深知,在这绝对权力之下,任何个人的情感与意愿都显得如此渺小。但他还是决定向妲己解释自己的用意:“朕召你入朝歌,并非仅仅因为你的美貌。冀州之地,近来风波不断,朕欲以你为桥梁,稳固大商根基,挽救冀州于水火之中。”
妲己闻言,秀眉微蹙,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父亲一直安分守己,为大商尽忠职守,冀州怎会大祸临头?”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显然对冀州的安危极为关切。
帝辛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你可知,西伯侯姬昌的长子伯邑考,对你情根深种,甚至不惜以冀州为筹码,欲求娶于你。此事若处理不当,恐将引发两族纷争,乃至天下动荡。”
妲己闻言,脸色微变,她确实知道伯邑考曾向她提过亲,但父亲以大局为重,并未应允。她没想到,这竟会成为冀州危机的导火索。“伯邑考之情,妲己心中感激,但婚姻大事,非儿戏可论。冀州若真因此遭难,妲己万死难辞其咎。”
帝辛见妲己如此明理,心中稍安,他深知,要平息这场风波,还需更多智慧与手段。“你且放心,朕自有计较。你既入朝歌,便是朕的妃子,朕自会护你周全,也会尽力保冀州安宁。”
“妲己,你可知冀州之外,风云已变?”帝辛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妲己转过身,目光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恢复平静,“大王所言何意?”
帝辛缓步至她身旁,凝视着镜中映出的两人身影,“姬昌,那西伯侯,非池中之物。他若借伯邑考与你之婚约,实则图谋不轨,西岐迟早会是我大商的心腹大患。”
妲己闻言,心中涌起一股不忿,她轻启朱唇,声音柔和却坚定:“大王多虑了。姬昌大人与伯邑考公子,皆是谦谦君子,对大王更是忠心耿耿,怎会起反叛之心?”
她回忆起在冀州的日子,姬昌父子的温文尔雅,那份真诚与谦逊,让她难以相信他们会成为帝辛口中的叛贼。“大王,人心向善,不可妄加揣测。”
帝辛轻轻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决绝,“妲己,你太过单纯。姬昌此人,手段深沉,非你所能看透。他日你若明白,便知本王今日所言非虚。”言罢,他转身欲走,似是不想再多言。
“大王!”妲己急唤一声,却只见帝辛的背影渐行渐远,留下一室清冷与她的满心困惑。她怔怔地坐在原地,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姬昌父子的信任,又有对帝辛警告的不安。
夜色更深,妲己终是抵不过连日来的疲惫,缓缓起身,步入内室。床榻之上,她辗转反侧,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帝辛的话语与伯邑考温柔的眼神。她闭上眼,试图将一切纷扰隔绝于外,只愿能得一夕安眠。
而在遥远的西伯侯府,姬昌立于窗前,望着夜空中最亮的星,脸色阴沉如水。他刚从探子口中得知了帝辛的计策,心中怒火中烧,却又不得不强压下去。他知道,自己与西岐正站在一个十字路口,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姬昌啊姬昌,你一生谨慎,却未料到今日之局。”他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抹决绝。作为精通周易之术的智者,他早已从卦象中窥见了未来的些许端倪,只是未曾料到,这一切会来得如此之快。
“罢了,既然天不佑我,那便由我来逆天改命!”姬昌紧握双拳,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他开始秘密调动西岐的力量,加强边防,储备粮草,为即将到来的风暴做足准备。
与此同时,妲己在冀州的深宫中,也渐渐从困惑中走出。她不再纠结于帝辛的警告与自己对姬昌的信任之间,而是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与感受。她知道,无论未来如何,她都会坚守自己的信念,不为外界所动。
姬昌抬眼,目光温和却深邃,他轻抚长须,语气温和:“邑考,何事让你如此焦虑?”
伯邑考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不甘与绝望都咽下:“妲己,她……她已入宫为妃。”言毕,他的眼眶微红,强忍的泪水在烛光下闪烁。
姬昌闻言,眉头微蹙,随即又恢复平静:“邑考,你可知,世事无常,有些缘分注定无法强求。”
“父亲,我……”伯邑考欲言又止,心中的愤怒与绝望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让他几乎窒息,“我求过多次,却换来这样的结果。我怎能甘心!”
姬昌站起身,缓缓走到伯邑考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邑考,你志在四方,却不可为情所困。妲己既已入宫,便是大王之人,你我皆需放下。”
“可……”伯邑考抬头,眼中满是不甘与挣扎,“父亲,难道我们就这么算了?”
姬昌摇头,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光芒:“邑考,若想有所作为,必先学会隐忍。大商雄踞中原,非一日之功可破。你若真想有所改变,便需将这份情感化为动力,而非羁绊。”
伯邑考闻言,心中虽有不甘,却也渐渐冷静下来。他缓缓站起身,向姬昌行了一礼,声音虽轻却坚定:“孩儿明白了,多谢父亲教诲。”说完,他转身离去,背影显得格外落寞。
待伯邑考离开后,姬昌轻叹一声,随即召见了姜子牙。大殿之上,两人相对而坐,气氛凝重而又不失和谐。
“子牙,西岐的未来,你可有何良策?”姬昌开门见山,语气中透露出对姜子牙的信任与依赖。
姜子牙微微一笑,拱手道:“大王,当前局势,大商虽强,却非无懈可击。我观八百诸侯,人心思变,此乃我西岐之机遇。”
“哦?愿闻其详。”姬昌身体前倾,显然对姜子牙的话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大王,我西岐当广积粮草,训练兵马,以备不时之需。同时,可遣使游说诸侯,共商大计。若能联合众诸侯之力,共抗大商,则胜算可期。”姜子牙条理清晰,字字珠玑。
姬昌听后,脸上露出了深沉之色,他沉思片刻,缓缓点头:“子牙所言极是,我西岐确需未雨绸缪,方能立于不败之地。”
随后,两人又就具体策略进行了深入的探讨,从兵力部署到粮草调配,从外交策略到内政改革,无一不细。姬昌深知,西岐的未来,就掌握在他们这些智者的手中。
姬昌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动容,他缓缓站起身,踱步至姜子牙面前,双手轻轻搭在姜子牙肩上,语重心长地说:“子牙先生之言,犹如春风化雨,滋润我心。多年以来,我西岐隐忍不发,只为那一日能光明正大地立于世间,造福苍生。今得先生相助,实乃我西岐之大幸。从今往后,西岐的经济民生,便全权交予先生打理,望先生不负众望,使我西岐百姓安居乐业,国运昌盛。”
姜子牙躬身行礼,眼中闪烁着感激与坚定:“姬昌大人放心,我必竭尽所能,不负所托。观大商之天象,气运已衰,如日薄西山,而我西岐则如旭日东升,正是大兴之时。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谁也无法阻挡。”
姬昌闻言,心中涌起一股豪情壮志,他抬头望向窗外,仿佛已看见西岐未来的辉煌景象。“我姬昌,自幼便知天命难违,却也从不信命。多年隐忍,励精图治,只为有朝一日,能带领我西岐子民,走出这偏安一隅之地,成为真正的天下共主。此志不渝,至死不休!”
言罢,姬昌转身,目光温柔地落在了一旁静静站立的姬发身上。“发儿,你且上前来。”姬发闻言,连忙上前几步,跪拜于地,恭敬地喊道:“父亲大人。”
姬昌伸出手,轻轻扶起姬发,眼中满是慈爱与期望。“发儿,你乃我西岐之未来,我观你性情沉稳,才智过人,实乃治国理政之良才。今日,我欲将你托付于子牙先生,望你能跟随先生,虚心学习,将来好继承我西岐之大业。”
姬发闻言,心中激动不已,他抬头望向姜子牙,眼中满是钦佩与敬仰。“子牙先生学识渊博,智计无双,发儿早有心向学,只恨无缘得见。今得父亲大人成全,发儿定当珍惜此机,勤勉不辍,不负父亲与先生厚望。”
姬昌满意地点了点头,他深知姬发之才,更相信在姜子牙的教导下,姬发定能成长为一代明君。“好,好,好!有子如此,我姬昌夫复何求。子牙先生,发儿就交给你了,望你严加管教,使他早日成材。”
姜子牙微微一笑,拱手应承:“姬昌大人放心,我必倾囊相授,不负所托。”
“父亲过誉了,孩儿只是尽己所能。”姬发谦逊地回应,脸上却难掩喜悦之色。姬昌见状,心中更是欣慰,于是提议道:“今日高兴,不如我们设宴,再邀子牙先生共饮,如何?”
“甚好!”姬发与在座众人齐声应和,随即,仆人们忙碌起来,不多时,一桌丰盛的宴席便摆在了众人面前。姜子牙被请入席,三人围坐,觥筹交错,气氛温馨而融洽。
酒过三巡,姬昌以年事已高为由,先行退席休息,留下姬发与姜子牙继续对酌。姬发趁机把握住这难得的机会,向姜子牙请教:“先生,我虽有心为西岐尽一份力,但治国之道博大精深,还望先生不吝赐教。”
姜子牙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治国之道,在于民心。得民心者得天下,需以仁政为本,辅以法治,方能长治久安。”他的话语简洁而深刻,让姬发听得如痴如醉,不住点头。
次日,姬昌正式授权姜子牙整顿西岐。姜子牙不负所望,从经济到民生,一一着手改革,姬昌则时常亲临现场,虚心学习。在他的指导下,西岐的农田得到了有效的灌溉,商业逐渐繁荣,百姓的生活水平显著提高,整个西岐城焕发出一股前所未有的生机与活力。
姬发更是日夜不辍,跟随姜子牙学习治国之道,他的智慧与胆识在日复一日的磨砺中迅速成长。他深知,只有强大的西岐,才能保护他的家人,守护这片土地上的百姓。
然而,与此同时,姬昌的长子伯邑考却因妲己之事陷入了深深的颓废之中。他整日闭门不出,学业荒废,与姬发的成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姬昌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也无能为力,只能寄希望于时间能抚平一切伤痕。
终于,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姬昌召集了西岐的文武百官,宣布了一项重大决定:“从今日起,我任命姜子牙先生为西岐丞相,全权负责国家大事。”此言一出,满座皆惊,纷纷看向姜子牙,眼中既有敬佩也有不解。
姜子牙连忙起身推辞:“老朽何德何能,怎敢担此重任?”但姬昌却坚定地摇了摇头:“先生之才,世所罕见。西岐的未来,还需先生多多费心。”
见姬昌态度坚决,姜子牙只得应允。然而,就在此时,人群中却传来几声窃窃私语,显然是对这一任命有所不满。
姬昌眉头一皱,威严顿生:“我意已决,谁敢有异议?”他的声音虽不高,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力量,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他的决心与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