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侯婧再没眼力见儿,再不愿意,也不敢违抗太后的命令,只能乖乖行礼,由跟在闽家姐妹身后,由大宫女——宁心送了出去。
直到隔壁偏殿的开门声想起,太后这才看着太子轻声问;
“侯家小姐,太子打算如何安置?”
太后清楚,侯府势大,如今的太子不得不仰仗他们,因此也以为太子会对侯婧有什么想法。
然而,听到这话的太子眉头一皱,毫不遮掩的嫌弃显露于面,声音更是冷漠无情到极点;
“她是进宫侍奉皇祖母的,充其量比奴才好点儿罢了,孤犯不着为她上心!”
这话让太后一愣,没想到太子会说出这么冷情的话,以为他如今这般都是被伏怜滢所伤,又想到身边至今没有一个女人,便好言劝道;
“这姑娘虽说有诸多不足之处,好在人聪明伶俐,对你也极上心,她又是侯束东之女,一看就备受宠爱,不如太子就顺势收了,身边有个人伺候哀家也放心!”
太后心里清楚,皇家儿女的婚事一向都是交易,太子若想要大权在握,朝中安稳,收了侯束东的女儿是最好的办法。
可是,两世为人的太子想都没想过这个问题,甚至,坚信自己能稳握大权,除掉一切威胁他的势力。
所以,他连考都没考虑一下就回绝太后;
“孙儿不想,亦不愿强迫自己!”
强迫自己?
这是什么话?
太后简直无语至极,到底太子是她的孙儿,还是忍不住担心;
“那侯束东可不是好对付的,如今神武侯一家离京,想要有人彻底打压他,估计难呐!”
虽然后宫不得干政,但前朝的事太后心明眼亮,加上顺安帝身体越发不好,她真怕太子掌控不了大局。
太子却看了眼窗外,不紧不慢的道;
“反咬主人的狗,不养也罢!”
“话是这么说没错,若这狗比那猛虎还要难以对付,且有随时伤害主人的危险,你又该如何?”
“那孤就先断了它的爪牙,揭了他的皮,再将它挫骨扬灰,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明明太子语气轻缓低沉,可太后莫名后背一凉寒,总觉得眼前的人很陌生;
陌生到让太后不由联想到地狱来的索命恶鬼!
“你……”
太后声音发颤,不由的停下话语看着脸色已经恢复正常的太子,因为刚才的一切感觉都是错觉。
“皇祖母莫要忧心,该如何使唤便如何使唤,莫要辜负了东川侯的一番‘好意’才是!”
“罢了罢了,总是要你看着喜欢才成!”
无奈,太后只能妥协。
因为,太子这副态度,她说什么都无用!
“对了,你前几日出宫去了福安寺?”
听太后问这话,太子不用想也知道是侯婧说的,心里对她的厌恶更胜一层,但还是如实点头;
“是,孙儿去看看……”
看看他的‘妻儿’!
太子暗暗在心里补充,可太后听到这话莫名觉得有些奇怪;
去寺庙看什么?
那里除了和尚就是和尚,有什么好看?
又想到卧床的儿子,便问;
“可是去给你父皇祈福了?”
这回换太子愣了;
还真没想到!
下回去一定会给他父皇祈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