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
“啪……”
上前刚下跪的六皇子才开口,一个茶盏立马砸向他的左额头,瞬间出血,与前日被太子砸伤的右额伤疤完美呼应,左右对称。
不得不说就是亲父子,砸人的手法与角度高度一致,那是一般人学不来的!
“畜生,养不熟的野种,竟能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不仁不义,禽兽不如之事,你眼里可曾有朕这个君王?”
顺安帝也彻底揭下了,自己多年小心维护的那层遮羞布!
此时的他自称‘君王’,而非君父,可见多年以来,他也从未曾将六皇子当儿子看待!
被顺安帝一句‘野种’骂蒙了的六皇子,甚至都不知道何出此言,只以为他是被气急了才口无遮拦,便伏身在地,痛哭流涕;
“父皇,儿臣知错了……”
“你莫叫朕父皇,朕没有你这般野种儿子!”
顺安帝一脸厌恶,看六皇子的眼神儿,就像看到什么脏东西一般,眼底的阴沉之气,与太子生气时的模样简直不要太像!
“陛下,您就是再气,也不能说出这等恶毒之语,您让臣妾如何自处?”
刚到殿外的嘉妃,听到顺安帝的那声‘野种’,脸色一白,忘了通报这私自闯了进来,边往里走边哭着质问顺安帝。
在嘉妃看来,儿子被骂‘野种’,是顺安帝变相的怀疑她!
想到这儿,她眼神微闪,但还是硬着头皮上前,跪在六皇子身旁,抬起头倔强的与顺安帝对视;
“陛下,实儿纵使千错万错,但您不能这般辱骂他……”
“闭嘴!”
见嘉妃还敢在他面前这般语气说话,顺安帝怒声呵斥,可惜手边没有趁手的东西,若不然嘉妃的脑门也得开花!
之后,顺安帝眼神越过嘉妃和六皇子,直直看向后面,一身单薄粗布袄裙,头发散乱,低头无声跪着的孟苘,盯着她仔细打量几眼,才冷冷开口;
“孟氏——”
猛的,孟苘浑身一颤,整个人扑伏在地,哭着哀求;
“陛下,贱妾知错,是六皇子主动找上贱妾的,还请陛下……”
“贱人,都这个时候还敢胡乱攀咬人,六皇子是陛下的儿子,他怎不顾纲常伦理,会主动找上你,并……”
剩下的话,就是着急替儿子开脱的嘉妃,也说不出口,但她的意思很清楚。
“陛下,贱妾句句属实,六皇子还曾承诺,以后会让贱妾比现在还要风光尊贵,贱妾也是猪油蒙了心了才被他哄骗至此……”
“你这贱人,还敢胡说……”
“放肆!”
嘉妃面目狰狞,扭头指着孟氏就恶语相向,一点儿没有皇妃该有的尊容和体面,气的顺安帝拍着茶怒斥。
到底是帝王,哪怕性子温吞,发起怒来一般人也承受不起;
嘉妃立即缩的脖子跪在一旁不敢再吱声,心里却是着急怨恨的!
“好一个风光,尊贵!”
顺安帝盯着六皇子不由冷笑,怎么也没想到他还有此等野心!
“朕看你是狼子野心,大逆不道!”
“父皇恕罪!求父皇开恩,此事……乃孟氏胡说,儿臣……儿臣也是被她勾引才犯的错,还请父皇明鉴!”
听到六皇子这番狡辩之言的孟氏,身子颤了颤,不由的一阵发寒,也对自己做下的蠢事后悔不已,用力咬了咬嘴唇,便鼓起勇气开口;
“六皇子,你竟然当着陛下的面颠倒黑白,当日是谁屡次经过春喜宫?又是谁无端闯入春喜宫,并对本宫表白爱意,还……还许诺往后……”
“没想到如今,你竟翻脸不认人,将一切错处全推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