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看到希望了,可这希望却又一下变得遥远。
“这事还是得告诉殿下,请殿下去跟六殿下交涉,从外面购置这种药材。”杨安道。
陆轻染点头,“我去跟他说。”
京郊大营在棚地外扎了很多军帐,平日里将士们就在此修整。陆轻染过去的时候,先看到主帐前围了不少兵士,再近一些看见裴九思和几位军中将领都在,而且一个个皆是气愤之色。
陆轻染这时凑过缝隙看到地上几具尸体,看他们穿着是普通百姓,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皆是被射杀的。
“他们是平民百姓!平民百姓!这些燕州军怎么下得去手,他们还有没有一点良知!”站在裴九思旁边的李副统领痛心疾首道。
“是啊,这些百姓只是越过了那道栅栏,将他们哄回来就是,怎么能射杀!这里面还有个三岁小儿,她能知道什么啊!”另一副统领同样气愤。
在场的其他将士们纷纷抗议,抗议燕州军滥杀百姓。
裴九思抬手,让大家安静,“我们要加强巡逻,尤其东西交界的地方,见到百姓们往外面逃,一定要阻止。”
“殿下,难道我们不做些什么,就让那些燕州军白白杀人?”李副统领不甘心。
“不然呢,与他们硬碰硬?他们可数倍压我们。讲道理?能讲得清吗?”裴九思沉下一口气,“为了这些百姓,我们也得忍,不能做无畏的牺牲!”
见裴九思这边已是焦头烂额,陆轻染退了回去。思来想去,她朝东西交界的地方走去了。
平京最宽最长的街上,架着一道木栅栏,分成东西两城。东边是燕州军驻守,西边是京郊大营。但明显燕州军人数更多,气势也更强,京郊大营本来人数就少,再加上还要分散到更多地方,能守在这里的人手有限。
尤其近两日,有几个京郊大营的将士染病了,大家不免惶惶不安。
见到陆轻染,两个将士忙将她拦下。
“陆大夫,您来这里做什么?”
“我想去那边。”陆轻染道。
一听这话,两个将士忙劝她回去。
“可不能越过那栅栏,他们真的会放箭杀人的!”
“对呀,今早上有几个百姓趁我们防备疏松的时候偷偷越了过去,还没跑几步就被射杀了。您瞧那地上,一片一片的血还没干呢。”
陆轻染冲他二人笑了笑,道:“放心,我不越过去,只在那跟前说几句话。”
“那我们跟在您后面,一旦发现不对,您干净往回跑。”
“好。”
陆轻染往前走,两位将士忙跟上,同时举起手中盾牌,做好随时被她挡剑的准备。见两个将士这般紧张,陆轻染眉头不由皱了一皱。
而随着她靠近栅栏,对面的燕州军也发现了,一排射手上前,对着她拉起弓箭。
只要她踏出去一步,数十利箭立即会贯穿她的身体。她自不会冒险,因此在木栅栏前就停下了。
“我叫陆轻染,有事见六殿下,你们通传一下吧。”
那边领头的朝陆轻染打量了几眼,冷嗤道:“六殿下可不是什么人都见的!”
“我是为他治病的大夫!”
“六殿下又没有病,你明显在撒谎!”
“他最近常头疼吧?”
那领头的默了一下,显然是见过六殿下突发头痛。
“六殿下没有吩咐,我等可不敢打扰,你还是……”
“六殿下是中毒了。”
陆轻染打断了那领头的话,见他不信,又说了一句,“只有我能给六殿下解毒,若是延误了,你可担待的起?”
那领头的思量了一会儿,吩咐手下守好,别让她离开,然后忙骑马去禀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