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在得知李朝荀被冤枉是杀人凶手时,她就要去官府为李朝荀作证,可她爹拦住了她,还将她关在这院子里,不许出门。
听到这话,陆轻染松了口气。
“趁着孔尚书不在府上,请孔姑娘这就随我去大理寺为李朝荀作证。”
陆轻染说着往外走,但走了几步却发现那孔三却没动,脸上满是挣扎犹豫。
“只有你能救他。”
孔三两眼含泪的点头,可依旧没有动。
“你是不是有什么顾虑?”陆轻染问,见她不说话,她只能试着猜测,“你害怕你父亲责怪你?”
孔三摇头,“爹骂我甚至打我,这都没什么。”
“你,你担心自己的名声?”毕竟是夜里和其他男子幽会,对她的名声自然会有损,陆轻染轻呼一口气,“大理寺可保证不泄露证人的身份,但人多眼杂的,难免要传出一些闲言碎语。”
“不!”孔三姑娘急忙摇头,“我不是担心这些,我是……”
她抿了一下嘴,再看陆轻染,“你们可知死者是什么身份?”
陆轻染微微一愣,随后道:“一位进京赶考的书生,名叫靳锐,家里是做生意的,没什么特别的。”
她还从宋毓川那儿听闻这靳锐因家里有钱,很瞧不起穷书生,傲慢刻薄。其他考生还说他文采并不好,定是用钱买的会试资格。
乡试因是地方举行的,监管上难免有漏洞,不乏有一些用钱疏通关系而成为举子的。但若没有真才实学,在会试时便会原形毕露。
“今日我不会跟你去大理寺的。”孔三眉头紧锁着看向陆轻染,“我喜欢他,也想救他,但我不能……不能牵连家里。”
从尚书府出来,陆轻染忙去了大理寺,找到宋毓川,向他说明了情况,二人忙去了江南公馆。
去年秋闱过后,落榜的书生大多已经回南边了,但还有少部分选择留在公馆,免去途中耽搁,专心学习,筹备三年后的会试。
他们来到公馆,忙请管事的将所有学生集合起来。
这些留下来的多是寒门学子,宋毓川只问了一句认不认识靳锐,下面就议论开了。
“他算什么读书人,言行粗鄙,满身铜臭!”
“李朝荀就是被他欺负狠了,这才动手杀了他!”
“要我说啊,这靳锐就是活该!”
“没错,他有什么好得意的,一个读书人字写不好,文章不会做,学识浅显,要不是他家里有几个臭钱,怎么可能通过乡试!”
“他还敢扬言说必中三甲,呵,除非他家将考官都买通了!”
这些学子一个个气愤不已,看来多多少少都被靳锐欺负过。
陆轻染看向近处一位学生,他面黑且瘦,还在与旁边的人说着靳锐种种嚣张跋扈。
“靳锐曾说过自己必中三甲?”她问。
那学生听到问话,转头先打量了几眼陆轻染,显然是疑惑大理寺怎么会有女子。
“他确实说过这话,不是你造谣的?”陆轻染换了个问法。
“我是读书人,怎么可能撒谎!他整日将这话挂在嘴边,我们大家都听过的!”那学生激动道。
他这话落,其他学生纷纷附和。
“他还说想要状元,他就是状元,想要榜样,他就是榜样,想要探花,他就是探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