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十一皱眉看着陆轻染,许久才道:“他所中乃是一种内少外寒的毒,虽没法调配出解药,但调配出这种毒却不难。”
说着,傅十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交给陆轻染。
“但你要想清楚了,服下这种毒,万一拿不到解药,那你……”
陆轻染笑,“师父放心,救他之前,我会先救自己。”
当下不可耽搁,陆轻染将多福托付给首辅夫人,请她代为照料。
“你们这就出发往西州走,等我的消息。”她道。
“你不跟我们一起走?”首辅夫人接住多福问。
陆轻染眸色渐深,“我想跟他们痛痛快快打一场。”
首辅夫人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急道:“他们?你知道他们是谁吗?凭你一个人,你能打过他们?”
“不试试怎么知道。”
“轻染,跟我们一起走吧。”
“还有裴九思,我不想放弃他。”
首辅夫人还想再劝,傅十一冲她摇了摇头,他看向陆轻染道:“好徒儿,做自己想做的事,多福你就放心交给我们吧。”
“谢师父!”
陆轻染让段嬷嬷和青竹也跟他们一起走,但二人执意要留下。
“姑娘身边不能没人,奴婢留下。”段嬷嬷道。
“奴婢也留下!”青竹道。
京郊大营已经开始搜山了,不能再耽搁,陆轻染忙让首辅夫人和师父赶紧走。走之前,她用额头顶了顶儿子的额头。
“多福,娘会去找你的,一定要等娘。”
送走师父他们,陆轻染带着段嬷嬷和青竹往山下走。走到半山腰,遇到了带着一队人马往山上走的谢绪。
谢绪看到她,神色复杂,再看她的肚子,便又冷了几分。
“陆轻染,孩子既然生下来了,带回侯府就是,我谢绪还不至于为难你们母子。”他冷冷道。
陆轻染嗤笑,“可侯爷未必能做主吧?”
“你对婶娘误会太深了。”
“是么,那看来你对你的这位婶娘还不够了解。”
陆轻染继续往山下走,谢绪望着她的背影,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让属下去山上搜查。
转眼三个月过去,陆轻染又回到了宣阳侯府。
白氏和陆婉柔听到消息,匆忙来到府门口,看到她时,二人脸上都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这些日子姐姐去哪儿了,害我们好担心呢。”陆婉柔盈盈笑道。
白氏也没陆婉柔那么会装,直接不悦道:“既然没事,为何不回家,让外人说我们国公府和侯府不为你办丧礼,这种话好听?”
陆轻染淡淡一笑,“那日我险些被雪埋住,好在老天保佑,逃出生天。只是后来在山里迷了路,再加上大雪封山,便留在一户人家住了这些日子。”
“你随口扯个谎,以为我们会信?”
“你们最好信,毕竟把话说破了可不好听。”
白氏气得拍胸口,“你还不如被雪压死了,一回来就气我。对了,你生的那野种呢,活着还是死了,还是……”
陆轻染眼眸冷厉,瞪向白氏,而白氏竟被她这一眼震慑住了。
“我的孩子很好,让你失望了。”
“你看看你,可还有一点教养,怎么跟长辈说的话。”白氏指着陆轻染,气得脸色发青。
“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跟娘说话,你失踪这段日子,娘日日都在担心你。”陆婉柔柔声道。
陆轻染看着白氏和陆婉柔,讥笑道:“你们之间的母女情还真是坚不可摧呢,即便是欺骗、利用还有毒害都不能削减一丝一毫。”
“你又要胡说八道了。”白氏瞪着陆轻染,“但不管你说什么,我一个字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