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汉身为礼部尚书饱读诗书，自然对史书是熟读于胸，所以也很尴尬。
可是呢，当初明王朝建立之时一穷二白，总不能让自己手底下那帮大老粗去治理天下吧。
反驳了那就是在驳斥千百年来的公序良俗。
如此一想，读书人也感觉面上无光。
即便是读书人在听完了陈寒说的之后也觉得有道理。
一个个都是犯贱吗？
朝廷对他们那么差，他们还要去维护？
他当即回道，“根据史书记载，陈寒所说，的确有几分道理。”
一直到北宋，变成衍圣公之后，更是地位尊崇。
可是南宋灭亡崖山海战，数十万军民在弹尽粮绝的情况下，军民们喝海水、吃生鱼虾却依旧宁死不降。
让你孔家世世代代子孙享受不尽的优渥生活。
而提供了包税的那些土豪劣绅，则百倍千倍的压榨百姓。
百姓们此时也是发觉陈寒说出了他们内心最为想说的话。
还得是那些文官治理天下，而最好的办法不就是收拢孔家？
朝廷之所以对孔家礼遇有加，并不是孔家对朝廷有恩，是没办法。
孔府哪一次不是借着朝廷覆灭，而获得更高的地位的。
因为陈寒列举的都是忠诚孝子，都是爱国军民，怎么反驳？
“的确如此，衍圣公所言甚是，良禽择木而栖，这才是正理。”
因为这是事实。
陈寒哈哈大笑：“果然是识时务者为俊杰，伱既然说朝廷腐败无能才是尔等投降的道理。
只是铁蹄凌虐之下为他们吃喝享乐提供生产资料的奴隶而已。
“对啊，是面对敌人入侵，连抵抗都不敢就跪倒在地上迎接，才叫不迂腐。
读书人此时也开始反省。
他们从不管底层百姓到底能否承担赋税，他们只管每年每月每日从那些土豪劣绅手上拿到每月的定额。
这一句话点明之后，百姓在下面纷纷是骂。
所以现在陈寒骂孔家是卖国贼。
正是因为他们打断了文明的进程，才导致后辈儿孙们，直到如今依旧在苦苦挣扎。
是跪请！！
从未去体恤来之不易的成果。
下面一阵高过一阵的声浪，都在大骂着孔府的不要脸。
这真的是野蛮战胜了文明。
所以短短的九十九年元朝就滚回了草原去放羊。
“衍圣公，你不是读了那么多书吗？你倒是回答回答侯爷的问题，什么才不叫迂腐？”
就连北边被辽金所占领的北方异族统治之下，汉人百姓沦为奴隶的时候，他孔府也依旧屹立不倒，靠的是什么？溜须拍马。
甚至朱元璋更是问边上的礼部尚书凌汉。
朝廷腐败昏庸，才导致天下百姓起义才导致更弦易章，跟着如此朝廷沉沦，才是良臣迂腐的表现。
这话一出身后边那些老臣更是跟着怒喝。
正是因为千百年来的这种大义精神，一直鼓舞着汉人不断的进去，才能够在亡国灭种的绝境边缘有崛起的力量。
说句不好听的话，养条狗人家都知道看门，可是养了你们这样的人，简直是浪费粮食。
甚至还帮助辽金这样的异族统治汉人百姓。
可是南宋那些居民，难道不知道这叫投降了可以保住性命？
因为陈寒说的是事实。
为何直到如今，百姓依旧痛恨这些野蛮民族。
本来还想着要大骂反驳的，可是也觉得理亏的很。
而今大明煌煌如大日，这才是我等应当追随的大纛，此乃君子所为。
百姓们在经历了一阵沉默之后大声的质问。
当初的文天祥、陆秀夫以及跟随着陆秀夫一起投海的读书人和官员，也没有像孔讷说的那样良禽择木而栖。
其实朱元璋也不想供奉这样的家中。
还是受了朝廷大恩，吃着百姓提供的粮食，然后不管百姓死活叫不迂腐。